老爷子让她从楼上下去一趟,说有客人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安轲儿过来了,要么就是宋词回来了
可是去了一楼,只有管家。
她微皱眉,找了一圈,问:“不是说有客人要见我,人呢”
管家指了指院子,“在外头呢,让大小姐出去。”
明明是客人,竟然让她出去见,还不进家里坐
没办法,她只能往后院走。
后院灯光晦暗不明,她是不可能看清那个人五官的,何况他都没有露脸。
男人一身厚重深黑的长衫站在夜色里,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以至于她脚步顿了一下,狐疑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不确定的开口:“华先生”
他竟然来家里
男人略微侧身转过来,看到她穿得单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抬手就把自己身上的长风衣褪了下来,往她身上披。
竹烟也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是男人披上衣服的同时掌心有力的握了她的肩,“怎么,生分了”
她抿了抿唇,确实显得不那么自然,可能是因为郁司城跟她说过那个话,她打心底里竟然想稍微远离这个跟她最有可能发展成为家人的对象。
“最近在忙什么”男人又低低的开口,很随性,只是声音过于粗沉而显得有点沉闷。
竹烟掖了掖衣角,淡笑,“也没什么,就是新曲子的事,大多也是经纪人在忙,我每天也挺闲的!”
男人似是勾唇笑了一下。
两个人安静了会儿,竹烟先开了口:“你忽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华先生点了一下头,但是又没说到底是什么事。
她只能微咬唇,等着他开口。
等的她都出神了,恍然的,感觉有东西碰到了她的嘴唇,竹烟蓦地回神,但是没能躲过,他的指腹在唇畔间抚过,她竟然十分敏感。
也就微仰脸,双眸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了,他那双深黑色的眼竟然出奇的熟悉。
可是等她再要细看,男人忽然极度靠近,蓦然拉近的距离使得她心里一紧张,眨了眼移开视线,往后退了一小步。
男人臂膀稳稳的托住她,“你好像不太喜欢我了”
这话问得很是笃定。
毕竟,上一次她跟他接触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不排斥。
竹烟愣愣的摇头,“没、没有吧……”
男人似笑非笑,“有没有你自己还不清楚”
是啊,她把自己也弄愣了。
“难道是有别人了”华先生竟然追着问了一句。
竹烟几乎是紧张的咽了一下,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他没有再追着问,而是忽然把话题转回到了正轨上,道:“你父亲不是说希望离开澳洲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肯走”
她莫名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也来当这件事的说客”
在竹烟看来,这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郁南川而已。
华先生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问:“你不知道郁家和那个宋词一直都有恩怨”
她皱着眉,“我知道,可那都只是误会,宋词说过他没有杀郁司城的父亲,如果他真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没有证据”
“反倒是郁南川,明明没有证据,非要跟宋词找茬,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男人沉默着,放在她肩上的那个手微微摩挲着,“这么说,你信宋词,不信郁司城”
“……我没这么说。”她很认真的回答,“我只是在说事实,宋词不是那种敢做不敢担的人,这么多年他都不认,说明事情有一半可能不是那样的,而且……”
而且当初因为郁司城,整个盛唐集团都没了,到现在,宋词也没说过郁司城半个坏字,他心底里,就拿盛唐弥补了郁司城这些年的丧父之痛。
“还是等于你只相信宋词。”华先生淡淡的总结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竹烟好像听出了什么,纳闷的看了他,“你和郁司城认识么”
感觉他偏着郁司城。
可是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略侧首看着她,“听闻是个很有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