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来,竹烟眯着眼,只转了转眼珠子感受了一下。
郁司城不在床上,她这才敢随意的翻身,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好像也没有人,整个房间都很安静,只有她昨晚晾晒的衣服在稍微浮动。
窗户开着,外头似乎还在下雨,刮着风。
这儿天气可真是糟糕。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找了找,没见自己的手机,这才下床回客卧去。
手机没有新的未接,也没有短讯,她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华先生没找过她,估计也没有因为她不接电话而生气。
看了看门口,她走过去把门锁好,然后去了窗户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
她对华先生的工作没有概念,所以不知道这个时间他会在忙什么。
电话好一会儿无人接听。
她想着挂了的时候终于通了,那头传来男人深沉得过分的嗓音,“喂”
竹烟脸上带着一些笑,“华先生,是我。”
“我知道。”男人依旧沉沉的语调,带着几分沙哑,这才问:“昨晚怎么没接电话”
果然,他还是问了。
她柔唇微咬,虽然心里已经排练过台词,但是说谎这种事她一直不擅长,而且,对他说谎,总觉得自己很卑鄙,两头拴着男人似的。
“你好像没话跟我说”大概是因为她不吭声,听筒里的男人嗓音低了低。
竹烟赶忙摇头,“没!有的!”
“有,还是没有”他问。
她皱着眉,“……华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很怕我生气”他嗓音沉沉,虽然语调缓慢,但是并没有漫不经心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每个字都带着威严得压迫感。
怎么说呢,她更怕把华先生气到了,最后生气的是老爷子。
继而,竹烟才解释:“我这几天,做义演,可能有时候没空接电话,您别介意,昨晚,我刚到这边……”
华先生的声音断了她,“不用跟我用敬语。”
哦,她刚刚说了个“您”。
没想到他介意这个,竹烟愣了一下,只得勉强一笑,“好的,那你……没生气吧你在澳洲么”
男人“嗯”了一声。
她这才笑起来,“等我义演结束,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见面我近期也会在澳洲住下,不回锦城。”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也许是在考虑行程,她想。
过了会儿,听到他说:“再说。”
有那么点失望,不过竹烟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好。”
两人都没说要挂电话,主要是华先生没说,所以竹烟没法挂掉,就那么捏着电话听着。
冷不丁的,听到他问了一句:“竹小姐说有过一段不完整的感情,想过再把它填补完好么”
她愣了。
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抬头看向卧室大门,她甚至是心虚的。
华先生在界内一定位高权重,对郁司城多少肯定是有了解的,那要了解她和郁司城的过去,是不是也并不难
她要不要选择坦白从宽
“华先生……”她靠了十几秒,略微吸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真的是希望能有一个家,所以想好好跟你发展……但是,我身边的情况确实也有些复杂,可是你放心,如果到时候我没办法处理清楚这些,我是不会跟你……”
“我懂。”她话没说完,他就打断了。
然后问他,“现在还能见到他”
竹烟蹙眉,何止是能,她现在就和郁司城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就是能了。”华先生语调淡淡,“喜欢和他相处多一些,还是跟我在一起舒服点”
这话听起来问得很随意。
可是竹烟却觉得很难回答,根本答不出来。
她不得不肯定,那晚跟华先生在一起,哪怕现在想回去也是很好的回忆,就算看不到他长什么样,也一点不妨碍他给她的好感。
是那种即便周身威严冷肃,但是对她反而狠亲和温稳的感觉,容易让人心安。
至于郁司城,他在她面前,总是霸道不讲理的,说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