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所以她耳边依旧回响着刚刚沈方羽媚到骨子里的轻言软语。
彻底意识到他们是夫妻,平时都是这样的相处,跟她这个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感觉,没人能够体会。她偶尔还会期盼着他把她留下,是还有情义。
可这么多天,郁司城从来没有露过面,关着她好像就只了为把他对唐嗣的恨发泄在她身上。
她想哭,可是没有理由。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一秒一秒的情绪堆积起来绷在身体里乱窜着,几乎把人逼疯。
她就在原地靠着,又坐下,兀自的笑了会儿,像个疯子。
确实跟疯子没有区别,索性她开始像疯子一样的发疯。
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再一次被她一把抓了过去,但不是打电话,而是扬起手便狠狠的砸下去一次来泄愤。
房子不是她的,里边的家具也不是她的,她没什么可以发泄的了。
但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郁司城并没有第一时间挂断。
他听到了她失控的尖叫,以及手机被砸到地上时发出的声音,浓眉一下子皱了起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沈方羽困难的坐起来,累得轻喘,看了他,“怎么了”
郁司城没有回答,只从瑜伽垫上起身,嗓音很沉,也很淡,“我出去一趟。”
“阿城。”沈方羽在身后看了他。
抿了抿唇,她尽量缓和着呼吸,一手抚着腹部,“唐嗣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很高兴你能完成这么多年想做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段时间这么配合跟听话,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应,所以,我真的不希望外面再出什么事。”
男人没有回头,几乎是拾步就走了,只有低低的尾音从门口传来:“既然不希望出事,就少插手干涉。”
沈方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手心紧了紧。
她插手了么
这么长时间,她可是一直都没多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她还喘着气,他都快忘了华府里有个活着的女人是他老婆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养在外面吗!”她知道他走了,却也冲着他背影质问了一句。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他已经走了,才敢这么问。
她很清楚目前的一切来之不易,她不能在不应该的时候得寸进尺,可是让她睁着眼子当瞎子、跟他扮演相敬如宾的夫妻其实真的很难,因为她对他不是没感情!
“您先休息会儿吧!”佣人走进来,看了看她。
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话,犹豫了会儿,还是劝了一句:“如果您是个聪明人,还是退着忍着吧,您要求这段婚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现在要求再多都不可能如愿,反而会激化你们之间的关系!”
佣人也不偏向谁,只是很中肯的劝说。
沈方羽闭了闭眼压下情绪,可惜没什么用,只愤愤的回了房间。
晚上九点四十。
郁司城的车停在了滨河路的公寓外。
车子安安静静的停了一会儿,男人才从车上下来,一身暗灰色的衣服,并不像平常那样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随性。
可惜这样的随性在他身上并没让人觉得放松,因为那张脸从下车开始就棱角分明的绷着,薄唇抿在一起,进入电梯的步子迈得有些大。
刚到了楼层,一直候在外边的保镖见了他赶忙上前来,“郁先生!”
等他到了门口,才道:“一直听到里边的响动但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一会不开门。”
郁司城不知道听没听他说话,自己拿了备用的钥匙出来,直接开了门往里走。
刚开门时,里边什么动静都没有,灯也没开。
他把钥匙放在门口,熟门熟路的去她的卧室。
手刚放在门把上,只听到“咚!”沉闷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板上,他的动作也就稍微停了一下。
然后继续开门的动作。
完全黑暗的房间,只有隔壁的泳池折射的一点点光洒过来,但郁司城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她的位置。
蜷缩在窗户下,浓重的黑色暗影,体积很小。
隐约还听到了低低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