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看了郁司城,又转而回视老爷子,目光里有尊重,但没有畏惧。
一看这样,郁司城在她开之前发声:“这些事您不必担心,她已经不是我的人,物归原主了。”
殷平也不惊讶,笑了笑,“你倒是迅速,挺好的,干净利索,免得我再问你她到底怎么回事了。”
他从唐嗣那儿买竹烟,是没和老爷子明白说过的。
竹烟此刻皱着眉,浑然看着郁司城,“什么叫物归原主”
是“物”不是人,还是原主
“你什么意思”竹烟再问,郁司城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态度很淡。
就算这个决定她不觉得坏,却介意他就因为沈方羽的一出戏忽然这么对她!什么时候他能信任她一次
沈方羽看了郁司城的态度,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安静着。
等殷老走之后,她甚至道:“既然是朋友一场,道个别也不过分,我也缓过来了,去门外等你”
说着,她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出去,慷慨的把空间给了他们俩。
房间里只剩无边的沉寂。
直到面对她的质问,男人语调冷郁,“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去”
竹烟蹙着眉,“你何必把原因推到我身上就算你说为了讨她欢心,我你能拿你怎么样”
“随你怎么想。”郁司城声音淡淡。
最让人心痛的,莫过分冷淡。
她真的不明白,那晚还信誓旦旦说失去她会痛的人,现在怎么能做到这样冷漠
她走到他面前,直直的看着他,“她怀孕前,你说过很多好听的话,是,你现在要娶一赠一了,所以抛弃我很正常,但是有必要这样薄情么连招呼都没有,犹豫都没有”
郁司城比谁都清楚,她想早日离开他,但其实她怕疼,怕孤独,讨厌被接来送去的摆弄。
他若不狠心,沈方羽的花样会更多,就像今天这样,她只会痛得更久。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个工具,你想有多隆重的仪式”
如果之前他做的一切都是伤,那他的这一句,是彻底而直接的扎在了她心上。
竹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工具”
她无数次自嘲,却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是不一样的讽刺和寒心。
郁司城还是那样的淡漠,甚至讽刺的邪恶。
难怪,他那晚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凝重,又恨不得她好好记着那晚。
“……原来,你一直这么认为”她连声音都断得连不起来,“那为什么,要假装那么投入,假装你也在乎我”
男人终究是看了她,眸底却满是残忍,“不演戏,你怎么动情,不动情又怎么值钱,让唐嗣舍血本才能把你换回去”
竹烟愣了。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她心理在一点点的崩塌。
想起最开始,是她想利用他,帮唐嗣做郁司城身边的眼睛,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
这些,她都始料未及,猛烈的冲击,没办法安然无恙的站着,靠在了墙上。
又反而戚戚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他买她,用虚情假意让她升值,最终赢了唐嗣手里最值钱的地。
“你赢了!”竹烟声音极度模糊,“我竟然以为,爱可以不论身份尊卑……”
她最终低低的哭了出来,蹲在墙角。
嘤嘤咛咛的低声充斥着房间,男人笔挺的立在那头,身躯几乎都僵硬了,贴在身侧的手紧握着,周身的气息满是隐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从那儿起身,走到他面前,刚要把手链接下来,还他唯一的礼物。
他却一句:“我没有回收垃圾的习惯。”
竹烟的动作生生顿住。
而他已经大步迈了出去。
垃圾
她竟然还喜欢得当宝一样,觉得别致。
楼下的宴厅,气氛恢复了,甚至比开始还好,即将当新娘的人热情而温婉,一直没闲着。
直到郁司城也露面,两人走哪儿都挽着,好一副佳偶绝配的模样。
没人注意唐嗣的车中途低调离开。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