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城本该直接上楼的,但是在经过客厅入口的时候停了一下,最终是转了方向,走进客厅。
看着她倒了杯子里的水后好好的收起来。
那个杯子她一直都带着,郁司城从来没问过来源,只知道对某些东西她的确很怀旧,没什么问的必要。
竹烟转身即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郁司城长腿挪了一下,不明显,但也足够拦着她的路了。
她没看他,只是又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迈过去。
结果还是被他堵住了,不得不仰脸看向他,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也是她抬头的那个角度,郁司城才发现她下巴、锁骨的地方好几个抓伤,细细的纹理在她极其白皙的皮肤上其实很显眼。
可能昨天在医院争吵时他忽略了。
“我送你。”男人终于开口,很沉稳平淡的语调。
竹烟听完沉默着两秒,然后忍不住冷笑,看着他。
“对于您的玩具,没必要抱歉郁先生!骂也骂过了,侮辱也侮辱过了,我坐您的车您应该会嫌脏,所以不麻烦了。”她说的很客气,但是客气里依旧抹不去的埋怨。
男人一双眉峰几不可闻的蹙郁着,垂眼看着她。
在她固执的想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伸手握了她的肩。
竹烟下意识的排斥他的碰触,可能还对他前晚直接把她扔出去砸到蛋糕架上的事有心里阴影。
所以她抿紧唇想要挣扎掉,身体小幅度的摆动,他却握得很紧。
她抬头想拿掉他的手,郁司城转手握了她的腕,纹丝不动,目光落在了她倔强仰着的脸上,几道抓痕一直在他眸底放大。
她还在挣扎,两个人之间一直都在进行无声的拉锯战。
竹烟心里无端怒火,从回来开始,他就对她视而不见,有的只是质疑和鄙视,一直那样下去岂不是更好,摆什么怜悯
“脚踏两条船,只会显得你很低级,郁先生!”竹烟气急了,挣扎不过,只得出声。
男人面色冷淡,语调里一点起伏都没有,“我脚底下几条船不用你评断。”
说着话,他作势帮她把行李袋拿过来。
竹烟缩回手避开了,在他再一次伸手时,她索性退了一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看了他。
“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好心,赶着午休的时间过来送我,对吗”
郁司城收回去拿行李袋的手,也低眉看着她。
竹烟知道自己想的没错,表情悠淡的看着他,“想挽留我”
在他薄唇轻抿之际,又自顾答话:“没可能。否则一下飞机就一副兴师问罪,顺手又把我送进医院的又是谁”
她放下行李袋,等着,“所以你直说,我没什么受不了的,别浪费时间。”
看着她这样的态度,郁司城难免眉峰微拢,“如果你想听挽留的话……”
“现在不想!”竹烟很干脆的打断。
彼此安静了会儿,才听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黄海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再有什么我会让人去解决……”
竹烟浅笑,“过去了”
“我平白受的侮辱和冤屈都过去了设计陷害我的人就这么逍遥的过去了凭什么是你说了算!”
郁司城意欲说什么,竹烟强势的打断了他,“我以为郁先生空降锦城,震得豪门富贵都要礼让三分,雷厉风行的一人撑起万世整个集团,是个非常有魄力的男人,原来也是个懦夫”
看得出,她很憋屈,本就是那种根本不爱受委屈的人。
男人眉峰轻拧,“我有魄力,难道只能表现在帮你出一口恶气上”
她愣了一下。
随后自嘲的笑了,“也对,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帮我出气”
说到这里,竹烟也抓到了重点,“说了这么多,你不是怕我找黄海,是怕我对沈方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么”
男人一双沉眸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没一下子都好像在思量。
最后还是嗓音平稳的肯定了,“是。”
深眸凝着她,带了几分强制的霸道和命令,声音很稳,不容质疑:“我不准你跟她闹,从你这儿开始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