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霞满天的时候,海盗船被追上了!
真要是它轻装前进,巡航舰只怕要费上更多的时间,如今这么快时间内能够追上,除了风帆、人员、风力、洋流等的作用之外,航海长唐明通指点两位候补生,指点给他们道:“看那条船的船壁上!”
两位候补生用望远镜看得更仔细,看到海盗船起伏时,船壁上附着海生物累累显现,顿时明白过来。
海洋中的牡蛎、藤壶、海虹和海藻菜等吸附在海船上,越久积得越多,这条海盗船起码有几个月泡在海水里,结果很多的海洋生物吸附在船体上,想要对付它们并不容易,如藤壶的附着力很强,必须要用到坚硬的金属工具撬下来,徒手根本掰不动它们,船泡海水里,船底的海洋生物更是没法对付。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船坞,把船架在木架上用火烤,清理掉它们,或者拖上岸去对付它们,海盗们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唐明通幸灾乐祸地道。
“嗯!长官说得对!”颜琨记起在阿拉伯半岛的亚齐军港已经修了干船坞,平时使用非常频繁。
不要小看干船坞,在落后年代里,英国于1495年建好干船坞,而法国直到现在还没有干船坞,至于东南国的华人,则狂热地到处建造干船坞,利用它来给舰船做保养,最终硬性规定使用着的军舰民船都得有保养记录才能下水!
于是红毛番海盗船就在这方面吃了亏,加上重载,不给军舰追上才怪!
追上来自然不是衔尾追杀而是两船平行前进,海盗船上的海盗们伏在舷墙后,眼睛象狼一般地发亮。
两边的船员们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华人们同样严阵以待。
华人官兵们同样伏低,通过舷墙上的炮口小心地向着他们右舷的敌人观望,没有谁会大咧咧地露出头。
火枪虽然精度差,但只要给对方瞄准了,一样难逃威胁。
海战中你越高调你就挂得越快!
所以军官们最为倒霉,那时期的的海军军官们依旧得直起身体到处走动,被击中的可能性大增。
与红毛番军官们相比,东南军军官们不用穿得象孔雀般地争艳斗丽的,他们穿着与士兵一样的作训服,不同的是肩章而已而。
颜琨跟随舰长施琅走着,好消息是本舰高度胜过海盗船,对方仰攻,不易打到露天甲板上的他们。
威胁无时不刻,海盗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以利用桅杆上的狙击手来打军官,这点他们是不客气的,只是桅杆上的战位易受两边风帆的影响(帆片阻碍了狙击手的视线),同时他们是双方露天甲板上火枪手重点关注的对象。
两船谁都没开火,桅杆上的狙击手也把自己藏得好好地。
当两船相隔了一百五十米平行,几乎平排时,伴随着双方指挥官的一声打,双方大炮同时轰响,颜琨听着炮声,心跳不由地加快了。
他定了一下神,按照舰长的指示,看表,竭力分辩出对方炮击的速度,而他的同伙简文悦则下到了炮甲板里帮忙。
不过,在舰长和颜琨身边跟随着几个陆战队员,各有分工,随时准备为他们两人挡枪弹。
颜琨报告道:“他们炮击速度是二分钟十一秒一发!”
这样的速度实在是逊毙了,华人炮击速度是他们的二分之一!
炮术的训练就是烧银子,火药在浓烟中烧成灰,现在徒弟赶上了师傅,红毛番用他们的炮术来教训其他民族可以,而华人凭借着高昂的军费训练出来的炮术,让红毛番吃透了苦头。
甫一交战,海盗们充分领教到对方火力比他们多出二百磅的威力,海盗船被猛烈的炮弹炸得舷墙迸裂,木屑弹飞有数人之高,弥漫一团,华人看得颇为开心,海盗们则是苦心,更惨的是人家速度比他们快一倍!
施琅没有下令连发,甚至没有过多地干涉炮击,任由已方炮组们自由发挥。
于是炮手们打得热火朝天,尽情地向对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