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府衙。
刘之凤正在书房里写着发给皇帝的奏折,听门子来报道:“刘知县来了!”
“哦,快快有请!”刘之凤吩咐道。
不久后,刘广仕进了书房,拱手道:“雍鸣兄(刘之凤的字)!”
“重规兄(刘广仕的字),请坐!”刘之凤点头道。
两人称兄道弟,刘之凤写奏折也不避开刘广仕,对他道:“香烟已渐成气候,今年已有十万两银子的利润(台湾已经收购大陆烟草去制香烟),明年一旦台湾烟草产出,只怕有三十万两银子以上的利润!”
刘广仕也参与了烟草业务,闻言点头道:“有多无少!”
不过他对刘之凤道:“雍鸣兄,你把这写进去,万岁必不会喜欢,只怕生出事端。”
“为人臣者,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也要说!”刘之凤叹息道,挥笔疾书。
在刘广仕来之前,他已经写了大半,很快写完,拿来给刘广仕看看。
刘广仕指着其中一段道:“不太合适吧!”
原来是刘之凤向皇帝请罪,说自己在台湾行事,是以东南府的名义而不是台湾府的旗号!
如果台湾府的名义,等于颜常武出钱让刘之凤作秀,那是万万不允的。
刘之凤不得不改弦易辙,东南府就东南府吧,但他这么做,等于犯了欺君之罪,皇帝要他到地方去守牧一方,他却不亮出朝廷的大义名份,朝廷岂不是白给俸禄给他!
“必须写上!”刘之凤无奈地道:“做过的事,要有个交代!”
“交代!”刘广仕感根地道:“我们向百姓有交代,可就没法向万岁爷交代了!”
他们可以不做,就可以向万岁爷交代,现在他们做了,向百姓有个交代,却没法向万岁爷交代了。
刘之凤豁达地道:“要是万岁爷不喜,削了我们的职,岂不正合我们心意!”
“对极,对极!”刘广仕强笑道。
在台湾行事之后,他有点舍不得这里的事业了,与大陆方面的尔虞我诈相比,这里崇尚实干,少说多干,做事切切实实有收获!
……
不消说,在北平的崇祯皇帝陆续接到了刘之凤的奏折后,嫉恨象条毒蛇般噬咬着这位天下至尊的心!
东南府一年的收入达到了五百万两白银!
其中从西洋人那里收获过二百万两银子,从东洋人那里收获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从大陆则收获也有百万两银子,提一句,刘之凤刺探出台北大量生产黄金!
都是真金白银,台湾的人口才到八十万人,分为台北、基隆、台中、嘉义、台南、高雄六镇。
想想吧,大陆八千万人口,国库收到的纯银才三四百万两银子(太仓收入),甚至连个东南府都不如!
如果把东南府给收了,那五百万两银子尽归中央,何惧大明三大患!
天灾有银子赈灾,对付北虏有军费,对付农民逆贼也有军费!
皇帝眼红啊,妒忌啊!
他也不想人家是怎么样砥砺前行,累死累活地赚银子,而是怪颜常武没有臣子本份,居然不孝敬皇帝,一文赋税都不肯上交,还要朝廷拨款给他!(不过朝廷也没有给钱)
熊文灿(福建巡抚)误国!
东南府不肯交税,他还附和,说台湾是野人聚居之地,难以收取赋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是说东南府有税源,皇帝要他去收,他怎么对付东南舰队)
相比于信他,崇祯皇帝更相信刘之凤,于是他召见了首辅韩爌,要他拿出一个切实之策来,想方设法把东南府的银子收为国有。
皇帝只见了韩爌一人,因为皇帝也要面子,叫得大臣多,让大家都知道原来台湾一个小家伙竟然有本事富可敌国,岂不是他这个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