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其实有很多东西,往往真的只在一瞬间,如同半陌已然,甚至一秒的光辉间就可能被惊心在原地中央,久久不能回神。
“钟长官”半响过后,我虽有意外,但是仍旧淡淡的如同以往的开口道,只是没有带着刚刚一点的喜悦之气。
“孔小姐,没想到你真在这里啊。”钟樾惊奇的说道。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
“恩,有那么个人说过这一回事,不过都没什么。”钟樾站在我对面说道。
“好吧。那么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继续说道。
“想给你见个人。”钟樾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人”我疑惑的跟着重复道,而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间,一直开着车灯的军用汽车突然的熄灭了灯,隔着一段距离间,车里好像下来个人,并且正慢慢的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转过头,看着距离的越来越短,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分一毫,并且脸上也带着越来越深的惊讶,心里也一点一点的被吊起,随着那个身影的越发走近,而越来越激动着心情。
“啊!”当那个人已经走进我站在对面的,那一瞬间里,我情不自禁的双手捂住了嘴,不敢相信着是他,实在难以相信着。
甚至,我原本以为,钟樾长官来这里,只是碰巧而已,从未想过,他能带来的这一个人,能够让我,在沉寂了很久很久的悲泣后,再次一拥而上,前来,直直的,绕上心头处,久久不敢忘怀,我甚至不敢相信我眼前的一景一幕。此景河间,如同光阴似箭一般,此去一生都不会忘记,何曾想过是如此场面,在除了诧异,除了惊喜,除了无限的激动之情外,甚至找不到更好的名词来形容了。
“三哥!”我失声的叫道,久久之间,甚至不敢去闭上眼睛,怕眼前人儿,只恍惚就消失了。
“是我。”彼时的三堂子哥,正站在我的对面,一身笔挺的军装,活脱脱与此之前的一切告别,甚至连一丝往日儒雅的气质都消失全无,眼前的三哥,是笔挺的军人形象,是刚毅的中人。
“是你吗,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我激动的叫着他,反复告诉我自己,不能激动,不要流泪,孔笙,这是好事啊,这是难得的好事情啊!
“是我,阿笙,我是你三哥。”三堂子哥回着我的话,还是如往日那般的温暖耳畔,还是熟悉的声音,从来不觉得,有任何时间上的生疏。
“怎么会!你过的好吗”我说着话,声音激动的不像个样子,眼里里满是泪水的侵袭,流进了衣服里,流进了心尖尖处。
“长官告诉我说他认识一个上海同济的女学生叫孔笙,我就告诉了长官说你是我妹妹,然后今晚钟长官说要带我来见一个人,我一猜就是你了,只是,真没有想到在这还能见到家里人,真是开心啊。”
待冷静了许久后,我和三哥席地而坐,而三哥也终于缓缓的说起了这些。我一字一句的听着他的叙说,听着他当日离开家之后的境遇,他说他很幸运,遇到了长官,因为当时他直接去了南京的军部,结果人家把他拦在了外面,后来他在那等了一天一宿后,终于被长官叫了进去,从大头兵一点一点的做起,直到今天,他进了钟长官的队伍里。
“对了,家里,家里还好吗”顿了顿后,三哥犹豫着的问道。我全程都在点着头,就好似生怕他知道家里长辈对于他当时出走的大肆哀伤。
“家里都好,一切安康着,三哥不要担心。”我说着话,眼里的泪还是簌簌的往外掉去,三堂子哥还是一脸的怜爱着的看着我,并慢慢的说道“三哥知道你不容易去面对家里当日那番。”
我听到了三堂子哥的这句话后,没有去回答什么,我只是再次低下头了。
“不过,阿笙这回假期你怎么没有回家还跑来了杭州”三堂子哥询问道。我没有马上去回答什么,我在思考着要不要去告诉他,我没有回家的原因。
“我不想被逼着,和一个我不认识,我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定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