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未报国,留作忠魂补。
近几日,我在医院的休息室里,每每凌晨半分还是能听到,远在另一边的炮火声,上海百姓没有了初始的愤慨悲鸣,更多的人以实际加入到这场战争中。
每天过路的行人匆匆,看见前线的人说着前线的战事惨烈,听着的人眼泪已经僵硬着在脸上,而自打我在医院里遇到那个姑娘的时候,就更加整日的痛心,因为由此我终于得知了桂姐他们的消息,却是不如人意,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的希望成真。我只是从那个姑娘的散碎的记忆里,知道,当日我们分别,我遇到的是我们的军队,但桂姐他们遇到的却是敌人,那过程里,是没有人看的见,但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和倩倩抱住在一起,无声的流泪,似乎那时的画面,就是无声的定格,在上海的阴霾中,无数的的枪口,对准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是本要去解救生命的老百姓!
甚至于,连一个小姑娘的命,也逃不过,敌人的魔爪,医院里的每个护士,都好似得知了,桂姐他们的遭遇,所有人,都整日的死气沉沉,自始至终,没有人看见过顾伟,而我也连一点的希望都不敢想了。彻底,彻底
近几日里,更是有不断的消息传来,不断的军队入驻上海,倩倩说,战事似乎一度都打到了南京,在这些天里,几乎每天所有的报纸消息,都是政府如何如何的派军队增援上海,驻守南京。所有阶层的人们,一时之间,皆都团结在了一起,倩倩说我们看到了希望,我们的希望,自打十九军反抗的那一天起,就来了!
但我此刻却没有那么的高兴,不是于别的,而是那个之前疯癫了的小姑娘,不在了,我没有直接的给她换过药,甚至于我只是听到了她在清醒时说的那几句关于桂姐他们的消息,剩下的我对她一无所知。但当倩倩告诉我她死于感染时,霎时我抱头蹲在了地上,而心里我更是很想第一时间去冲到二楼的病房里,揪住那个人的领子问上一句“我们女人,在战争里是弱者,却也不是那么的,命如草芥啊!这到底是场战争,还是折磨老百姓的,欺负老百姓的方式!”
在今天里,上海的老百姓要去承受着飞机的轰炸自己的家,要去承受着每分每秒亲人的死亡,要去忍耐伤心着,自己的儿子,在前线抗战,随时倒下的可能!而我的母乡,我的锦州城啊,已经沦为了亡国奴!
而在这几日的医院里,更是住进了大大小小的受伤军官,更多是实习护士上岗,更多的新兵补充前线去,而我也在不停手的磨练中,成了老护士了,从一直不断的各类伤员里也换成了去给一些的军官包扎清理伤口。
“长官,昨天我去指挥所的时候,钟长官让我转告您委员长的话”二虎说这句话时,此时此刻的我,正在给他的长官的换纱布中,听到此话时,也不禁的竖起耳朵听。
“念吧”此时坐在床上的那个人说道,二虎看了看我,眼神里染着兴奋,回道“委员长说友军与我们,都是生死且与共之,况于荣辱乎何有任何牺牲,均所不惜,以完成革命之使命为要。”
说完后,二虎看着自家的长官,没有动静,而我心里也不停打着疑问犯着嘀咕,期间里,床上的那个人,一句也没说,霎时觉得空气都是突兀的流动。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说了话,但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话,也更加让我听的迷糊。他说“二虎今年是什么年了”
二虎闷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费尽的想着,却半天回不上来一句,我看了看二虎,随即回答道“民国二十一年,壬申年。”
话虽说完,可房间里却一直在安静无息中,而抛出这句问题的主人,此时却依靠在病床上只是,一直都在用手托着下巴不动声响地沉思着。等了半响后,床上那人终于说道,“你先回去吧,”
“孔小姐,也谢谢你的包扎。”他又说道。
冷不丁的这句话使得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我一连串惯性的回道“可以不用叫我孔小姐了,现在这里是医院了叫我孔笙就好,还有这是我的工作,您不用客气,荣长官。”
“哈哈哈,孔笙小姐你说的太正经了,让人”二虎在下一秒回着我的话,却在看见自家长官的凌厉眼神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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