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拓土,永祚迩运
不知你与梅履癸如何称呼
老夫忝在辈分,原是他的师叔
柳叶举觯颂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祁连山梅家的老前辈,我嬴梓语敬风伯一觯
东方,緋云也是举觯共敬,四人大笑声中,剧饮新醴
一时酒兴,风伯躬身又敬柳叶,敛颜由衷道,都说阡云岫嬴家姑娘煌煌帝裔,风人深致,倾倒天下多少豪杰,今天有幸一睹真容,正是闻名不如见面,浑然如饮春醪,老儿心悦诚服矣
柳叶亦起身逊谢,回敬风伯高义
痛饮之下,风伯早已不胜酒力,吁吁清啸之间,拂袖松风,脚踱鸣蛉,大大咧咧的去了
緋云一瞥之间,竟见风伯座下有一竹罐,忙伸手捧了上来,但觉手心冰凉,原来那竹皿已然结了一层薄霜,兀自升起一团袅袅寒雾,便放在桌上,静待示下
柳叶幽幽叹道,他是青衣巖的人么
緋云应声道,他是望帝一系族人,祖上投入云骑旅,开凿天路,又在梅谿大营习武,后来辗转回归故乡,在金沙江畔的五帘峰定居下来,风伯手段乃是家传之学,不过他似乎更有际遇,已非肉体凡胎之累赘,他与那夏炎,亦有叔侄名分
嘿嘿,通天蛟,果然有几分意思,柳叶一句点评,已是江湖中人无上荣华
緋云哪用吩咐,早已抱了一罐蜂蜜,挑了几勺望透气孔中注入竹筒,几声清澹呱鸣,江蟾致意
东方把碗筷觚盏收拾了,用竹箪提了,径到渠边清洗干净,归入厨房灶旁拓木架上
东方一瞥之间,蓦地心中一凛,这桑拓木,乃是一支古老结印阵法术,辟邪降妖,这阵法一摆,虽小小方丈之地,已然蓬荜生辉,焕然一新
三人檐下赏月,直到夤夜亥时,月下中天,三人这才各回麓屋就寝
东方独坐外间榻上,调伏心猿意马,回首前尘,一时难以入眠,不禁打坐良久,空灵虚渡,这才下榻踱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