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楚萱已经跟这些人熟悉了一些。元淑拉着楚萱嘘寒问暖，楚萱无奈最后向顾海心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儿。
“行了，做你自己的事去。”
饭桌上从未发声的陈振斌突然出声，威严的语气瞬间让元淑乖乖坐好。
楚萱在心里感叹，这个外公。
真凶！
吃完饭，楚萱就被陈振斌叫到书房去了。
剩下陈炼他们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爸不会打萱丫头吧。”
元淑在一边面带忧色，她嫁过来的时候正好是陈纤云跟老爷子闹翻的时间。
陈振斌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嫂子你放心吧，爸不会的。”
顾海心有些无奈，坐到她身边一番安慰。
书房里，陈振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楚萱。照片里是一个怀中抱着婴儿的女人，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可见她眉眼温柔。
这个女人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不过楚萱知道这并非陈纤云。
“上面的是你外婆。”
陈振斌开口，本来一双清亮的眼睛能上了一层悲伤。
“你们长得很像。”
陈振斌慢慢回忆着他跟楚萱外婆相见的场景，两家都是当时的富贵人家又是从小一起长大。
“你外婆叫李雅茹，你妈妈便是随了她的相。”
那时候，李雅茹是有名的美人儿。纵使仗着竹马这个身份陈振斌也得提防着是不是凑上去的人，两人结婚没多久就遇上上山下乡。陈家是第一家被斗下去的。只是再苦难的日子，李雅茹也没离开过他半步，原本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硬是被磨练成一个坚韧的女人。
“你外婆身子弱，跟着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生下三儿没多久便走了，可是你母亲倒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几十年都不回家来看一趟。”
楚萱眼睛一酸，走上前去蹲在陈振斌面前。
“外公……”
老人家身子一震，眼中明显涌起泪花，可还是嘴硬的眉一皱。
“连你也是，二十多年也不回家来。”
吃饭前顾海心带着楚萱去了陈纤云的房间，给她看了许多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
“你妈妈花粉过敏，你外公就将院子里所有的花搬走。这么多年这间房的格局一直都没变过，两人都是一个脾气倔的要死。其实老人家一直都等着你妈妈能回来，可是到头来却等到了她去世的消息。”
楚萱努力将眼泪逼回去，趴在陈振斌的腿上仰起脸露出一个笑脸。
“外公，对不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陈振斌冷哼一声，手却是放在楚萱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
“楚焕东对你好吗”
楚萱一愣，刚准备说好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上略带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个混账东西，勾搭跑你妈还尽给我做些不要脸的事。你以后，搬回陈家住。”
老爷子的语气不荣拒绝，楚萱连忙安抚着他。
“外公，我暂时还不能回陈家。”
看见陈振斌黑下来的脸楚萱赶紧接着说，“外公，我早就不住在楚家了，而且我在s市那边还有工作呢。妈妈也在那边，她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终是好说歹说，最后陈振斌才打消让楚萱回陈家住的想法。
“说起来，你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过他们现在都在国外，等你以后再过来就会看到他们了。”
老人家的语气比刚刚要好了很多，一手将楚萱扶了起来。
“什么时候走”
“下午。”
楚萱乖乖回答，一边的老人脸又黑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
“走吧走吧，赶紧走。”
听出来外公这是在生气，楚萱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晃着撒着娇。
“外公，我会常来看您的。”
“我保证！”
像是怕陈振斌不相信，楚萱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再配上一脸真诚的模样。
陈振斌一阵恍惚，好像看到了小女儿以前拉着自己撒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