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佣人听见南君泽厉声的吩咐,慌慌张张的跑去找钥匙。
宋清云也被惊动了,从房间里走出来,在楼下朝上面望来:“君泽,出了什么事”
南君泽没有给宋清云回话,而是大声疾呼:“钥匙来了吗人呢!快点!”
佣人火急火燎地送来了钥匙,南君泽打开房门一看,韩叙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原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圆睁着,惊恐地望向大床。
顺着韩叙的目光猛一看去,南君泽也吓了个毛骨悚然。
那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中间,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粘稠的血液染了大半张床,枕头、床屏、床头柜,甚至连底下床罩的花边和地毯上,都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鲜红的血迹,跟惊悚电影里血腥恐怖的画面一般无二。
南君泽毕竟是个男人,且一向淡定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此刻看上去如同个没事人一样,赶忙将地上失了魂的韩叙给抱起来,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这。”
韩叙僵住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看见是南君泽,搂住他的脖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血!开膛破肚!烂肉如泥!”
娇嫩的声音因为颤栗而气短,牙齿上下磕在一起的声音清晰可闻,恐惧的双眼抖动着晶莹的泪光,一看就是被吓得没魂了!
“别怕,别怕,没事了。”南君泽一把搂紧了她,一个劲的在她耳边温言安抚,把头转向房门口喊道:“来人!把这张床给我搬走!”
说完,南君泽立刻抱起韩叙从房间里走出去,想着带她离开这里,她才能镇定下来。
宋清云蹒跚着从楼梯走上来,在二楼走廊看到南君泽抱着精神恍惚的韩叙,也是慌了神:“怎么了这是”
“没事妈,在整理房间呢,别过去,免得磕着碰着了!”南君泽抱着韩叙一路下楼,到了客厅里才将她放在沙发上。
任祁峰连忙将电脑和文件收拾起来,给老板滕开些位置。
罗蓝是女助理,心思比男人细腻,跑去端来了温水,递给了南君泽:“南总,让二少奶奶喝点温水,有助于缓解紧张情绪,我马上就打电话让医院过来,您别担心!”
南君泽对罗蓝微微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打完了电话,你和任祁峰就先回去吧,公事明天再处理!”
话音刚落,楼上又是一声惊叫,声音不大,这回是宋清云被吓着了。
上楼的时候南君泽就让宋清云别去看,结果南君泽抱着韩叙下了楼,宋清云就走过去房间门口看进去,佣人正在拆着血肉模糊的大床,霎时吓的失声喊出来。
南君泽望上去二楼,无奈地让佣人赶紧将宋清云给扶下楼来,交代不准让太太看。
“这是哪个遭天杀的啊怎么把房间弄成那样那床上死的是什么东西老天爷,我一段日子没在,家里一直都是这么乱的吗可把我这孩子给吓坏了!天呐!”
宋清云被搀扶着,问身旁的佣人问了一路,一直走到楼下客厅里,看见失魂落魄的韩叙还没有缓过来,才堪堪收了声音,生怕继续吓到她。
南君泽紧紧地抱着韩叙,一言不发,宋清云也坐在一旁不出声,四周的佣人走路都蹑手蹑脚,除了楼上搬床的响动,别墅里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一样悄然寂静,只剩身前急促的呼吸声。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寂然,直到医生提着药箱走进来,才被管家老赵的嗓门给打破了沉默。
老赵在东湾医院里收拾东西,后脚开着保姆车回到别墅前庭,看见有医生进门,还以为是宋清云又出了什么事,把车子一丢,就慌不择路的从花圃中间踩过,跟在医生后头进了别墅里。
一进门就喊:“太太,我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啊”
小老头嗓门大,在别墅宽敞的空间里回荡不止。
失神许久的韩叙被惊醒过来,又是一顿语无伦次:“都是血!开膛破肚!烂肉如泥!杀人了!”
老赵吓得闪了一个大趔趄,还收到了客厅里各个主子的冷厉目光,即刻闭了嘴。
见医生到了,南君泽才放开了韩叙,让给医生去检查,自己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轻言轻语的跟韩叙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就把韩叙给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