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默在这小房间里跟领班聊了几分钟,知道领班之前也是红极一时。
只是再漂亮的女人,年纪到了,风光也不在了。
收入是不低,可花销也大。
心灵空虚就想用物质补偿自己,等意识到拼了这么多年也没攒多少钱时,已经晚了。
夜场永远不缺年轻的姑娘,漂亮女孩源源不断补充,仗着自己能言善道处事为人厉害,领班升级成了鸡头,抽这些姑娘的成,可在这个场子里,根本不会有赢家。
底层的女孩以青春换一时的衣食无忧,等待她们的是退休后的疲惫和一身职业病。
看似上一层的领班也有她自己的烦恼,在纸醉金迷笼罩虚假繁华下,是巨大的焦虑和空虚。
“你还年轻,趁着年轻好好干,傍上几个大款多存点房车,千万别学那些二傻子,一口一个爱情奋不顾身的,你那个渣丈夫,离了吧,穷男人能耐没有脾气都大,外人只笑我们为娼低贱,可你看那些为了家庭付出一切的女人,除了比我们说出去好听点,又能好到哪儿”
在领班看来,给穷男人洗衣做饭生孩子累死累活,最后无外乎就是俩结果,男人有钱出来找然后被踹,男人没钱跟着受穷,到最后累病都没钱看。
芊默想法跟她不一样,可在这个经历了太多的女人面前,她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有点像“何不食肉糜”,这里每一个女人的经历都能写一本书,芊默保留自己的观点。
“傻妹妹,等你在这里待久了,你就会发现...男人是什么是动物啊。骗良家女孩滚床,劝失足女人从良,满口仁义道德,真要是谁都能守得住婚姻底线,我们这种地方早就绝迹了,从古到今,哪个朝代没有我们的前辈原配打小三,呵呵,真应该打得难道不是那些贱男人”
待久了,什么感情,道德,都是虚的。
芊默看了领班好久,她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一句,“你这些年...很不容易吧”
领班的冷漠在一瞬间瓦解,她看着芊默,像是看怪兽,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说。
不是嘲讽,不是不齿,不是认同,而是一种被当成人看的理解。
“什么容不容易的...算了,你快点回去,我这抽完烟就进屋带着姑娘们干活了。”
等芊默出去了,领班擦擦眼角,自言自语。
“真特么活见鬼了,让个新人说掉眼泪了,这怀孕后情绪是真多变啊...”
拍拍肚子,小鬼啊,别怪你妈狠心不要你,谁让你不会投胎。
芊默回到休息室,还是昨天那批姑娘,还是昨天的那般嘈杂,芊默坐在那想领班说的那些。
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反映了一部分现状。
不能一棒子把所有男人打死,但对绝大多数的男人而言,不出轨只是因为条件不够,以及没有机会,仅此而已,钱和权越多,选择便越多,仅靠自控力和道德就想约束婚姻,难。
呵呵,男人。
芊默在心里吐槽,除了她男人一家和她爸,外面的男人都是渣啊都是渣。
领班过了一会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伤,依然从容有序,女人们看到了也有默契地不问,这种事不奇怪也不常见,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没什么可问的。
芊默依然等到最后,屋里剩下的还是昨天的那些。
昨天那丢钱的女人坐在角落里,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破口大骂。
领班过来说了那女人几句,那女人摔了下书不说话了,领班过来坐在芊默边上,跟芊默吐槽了几句,现在已经把芊默当成自己心腹了。
“昨天她丢了1000,我就让屋里那几个人都打开包,就俩人有新钞票超过1000,可那俩人一个说是给孩子看病,一个说是老板给的小费,你让我怎么判我还能让人家把钱给她要不报警得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