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漆黑一片,傅凌寒摸着黑从锅里舀了一桶水,脚步稳健的提去东屋。
东屋内,同样也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炕上有两个人影并坐着。
“大哥,水打来了。”
傅凌寒把水桶拎到炕边放好,从角落里拿了木盆摆在地上,把木桶里的水倒了一半到木盆里。
傅凌云双手扶着土炕,缓缓挪动身体到炕边,就着傅凌寒的手,接过湿布巾开始擦洗。
“家里仅有的一盏油灯,在柳姑娘屋里,五郎,你摸着黑随便洗洗吧!”
傅凌雨应了一声,摸着黑心翼翼的下了土炕,缓慢的走到木桶边。
他不像二哥,能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行走,犹如白昼。
“大哥,明日我去镇上,拿这几只野味换点银钱,抓点药,顺便再带盏油灯回来。”傅凌寒扶了一把脚步不稳的五郎,转头和大哥商量道。
大哥和五弟的药也断了几日了,本想今天到镇上去拿药,可不曾想到,昨夜发生了那事,家里仅存的三两银子也被偷走了。
“行,家里是要填盏油灯了。”傅凌云赞同的点了点头,后又想到家里的情形说道,“明日给五郎抓药就行了,我的药,就不用再抓了,要是还有剩余的银钱,就再去添置点姑娘家用的东西来吧。”
柳姑娘只身一人在这暂住,并未带有外物,家里也没有姑娘家用的东西,多有不便。www
“大哥,放心,上次钱掌柜说了,欠的药钱,可以年底再还。”傅凌寒皱了皱眉头,到底是自己无用,连兄弟们的药钱都凑不齐。
“二十年了,我这腿也就这样了,不必再耗费银子了。”傅凌云抬头望着远方沉思。
二十年前,家里突遭横祸,外祖父外祖母皆惨死。怀孕不足八月的母亲,闻讯悲痛不已,情绪失控,导致提前生产,虽然最后平安生下了五郎和六郎,但母亲也没有保住性命,父亲不舍母亲孤单,也跟随而去。_17mb_nr_in()>
自己带着弟弟们逃亡,幸得忠仆一路护送,才幸免于难,如若不然,就不是这一双腿的代价了。
“四郎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傅凌云回过神来,便想起这一会儿,都没看到四郎。
“我进来时,遇到四哥,四哥说肚子疼要去茅房。”
家里的事,哥哥们一向不让他插手,他虽然也很担心,但是无能为力。
“等会我去找找。”傅凌寒也不再多说什么,二十年前,大哥的双腿废了,而自己的整张脸也毁了,这些年他时时梦见外祖父外祖母慈爱的面容,以及那火海地狱般的场景。
等兄弟俩擦洗好后,傅凌寒把水拎到院门口倒掉,回来途中,瞥见西屋门边,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缩在一起。闪舞www
忙走近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拉起来,未防止被人听见,直接捂着嘴拖拽到东屋。
傅凌霜嘴巴被死死捂住,当即想反抗,可当借着门缝溢出的微弱灯光,瞟见是二哥时,顿时蔫了,任由着被拖到东屋。
拖到东屋,把门关上,傅凌寒把人往地上一扔,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通乱揍,直打的傅凌霜嗷嗷直叫唤。
傅凌云听到声音,这才晓得,刚才二郎往地上扔的原来是四郎,听见四郎被揍的凄惨的叫声,急忙劝阻道,“二弟,快住手,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傅凌雨摸着黑,急急忙忙也上前去拉架,“二哥,别打了。”
怕误伤着五郎,傅凌寒这才住手,转身走到炕边,对着傅凌云解释道,“我刚才倒水回来时,无意中看见四郎鬼鬼祟祟的蹲在西屋门口。”
“什么这……。”闻言傅凌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西屋柳姑娘在里面洗澡,四郎却蹲在门口,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他真的不相信四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媚儿姑娘正在西屋洗澡。”傅凌雨也急了,愤愤不平的冲着门口说道,“四哥,你怎么能去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