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子湖边,数万人的校场,灯火辉煌,乐曲不绝,一众青楼楚馆的姑娘们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样样绝活使出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有钱的便是几十上百支的折桂金枝送上去,没钱的便大声吆喝,倒也相当的精彩热闹。
杨老、陈老、萧知州等人亦是点头赞许不已,可不是么,谁让此届多了那么多的好诗词呢,虽然大多都是沈慕的,但能一饱耳目之福,谁还管是谁做的呢!当然也有其他的不错的诗词,直让一众德高望重的老者直呼文风昌盛、后继有人,老怀大慰。
萧德环视全场,整个校场说五万人算少的了,据他估计约摸有七万人,摩肩接踵、往来不绝。节目之精彩,百姓之众多,算是整个宁州旷古未有。所以当他看到那些围绕在高台周围、散步在人群中写着某某珠宝、某某布庄的横幅、旗帜时,便很瑕不掩瑜地给略过了。
“这小子滑头,尽出歪点子,以后我也可以这样搞……”他想,脸上泛出老狐狸般的贼笑。
看着面前的竹杯,他朝身边的二老道:“这冰果汁真是不错,那小子不是今年才刚买的新宅子吗,应该不可能有藏冰的地窖吧”
杨老笑呵呵道:“这我倒是知道,那小子平素总喜欢格物,说什么硝酸钾遇水吸热之类的,但老朽钻研了半辈子学问,又做了半辈子官,哪懂这些再深问,又不肯多说了,说是要靠这个赚钱。”
萧德面颊一抽,恨铁不成钢地道:“再这样下去,那小子就彻底掉进钱眼里爬不上来了,总要给他拉上来,不然如此才学,却弃之不用,委实可惜!”
杨老皱眉道:“这事我提过数次,但你们也知道,他是惫懒的性子,又说什么商道也是门大学问,做好了,于国、于家也是有极大益处的。”
陈老没好气道:“依我看,那小子就是欠个人管着他,给他娶个厉害的媳妇,看他还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其他二人皆颔首,对此深以为然。
“对了,机敏,”杨老问,“你之前不是有意将沈慕与你家闺女凑在一起么,现在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那小子整个就是一混不吝。”萧德叹息一声,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道:“有一次我好心好意将二人凑到花园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问女儿沈慕如何,她道此人无耻之尤,平生仅见。您二老说说,我还能怎么办”
“萧丫头我是知道的,知书达理、温婉大方,鲜少与人动气的。”陈老兴致勃勃问道,“你说吧,那沈慕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事情,能从萧丫头口中得到这样一个称号”
“我也很想知道啊!”萧德扼腕叹息道,“总之啊,自那之后,这二人就鲜少说话了,关系也是越发客气,我看啊,八成是没戏了。”
这时候听到有人大叫“哇,紫嫣姑娘出来了!”“紫嫣姑娘出来了嘞!”大片的叫嚷之声,可见作为宁州青楼界的翘楚,其人气还是相当高的。不仅是宁州,就连秦州化州那边来人都有很多认识她的,欢呼不已。
紫嫣姑娘容貌自是无需多说的,特别是她的眼眸,简直像是一汪清泉,只一个眼神,就有无限风情。那嗓音更是柔美好听,即便是不论样貌,单单是听闻她的声音,就是一种极端的享受。
她嗓音好,以唱功闻名,青睐者无数,此时施了礼后,待乐器声起,她便也开始唱,唱的正是沈慕的那首《雨霖铃》。
场面静悄悄的,有座位的便正襟危坐起来,没有的便也一动不动地伫立,没有一个人说话,要是有人不小心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立马有数十人怒目而视,吓得那人连连四处抱拳表达歉意。
即便是杨老陈老三人,也停止了喝酒吃瓜的动作,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紫嫣边唱边做出一些动作,或远眺、或转身、或悲戚、或叹息,她很好地将感情融入了词曲之中,动人心魂。
连着唱了两遍,待她收音后,场中还是寂静无声,直到沈慕不由自主的拍起了第一个巴掌后,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