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站在营帐外,远望着矗立在前方的那座城池。虽然月光明亮,却也只能看到一团漆黑的巨大物体,没有一点灯火,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怪兽一般静静的匍匐在那儿。
四天时间,他接受收了青峦和南辟的部分兵马,带着五万人以及两城的副将李忠和薛丛从南辟出了城,沿西路直奔明越西北第一大城木修。一路上除了灭了几支木修派出的小支探查部队外,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此时,大楚军队正驻扎在木修以北十里的地方。南方多崇山峻岭,偏偏木修的地形却是一片平坦,是群山中的一个盆地。从军营望过去,竟是一马平川的感觉。
“陆吾、英招。”
“主子。”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暗卫从身后的营帐中走了出来。
“各带十人,出发。”
木修,明越西北第一大城,因着地势的原因,城墙建得极为高大坚固。守城主将王宣乃是前朝驻守南部的大将王森通的长子,已经快五十岁了,也算是将门之后家学渊源。只是这些年来,两国之间除了一些小打小闹之外并无大战,这位王宣似乎也没有打过什么大仗。
木修城中早就接到两国开战的消息,王宣也派了几支小部队往两国边境探查,却没有一支队伍回来。他自然知道西路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此时全城都已经处于备战状态之中。
这日,天色才刚暗下来,城头的哨兵便来禀告,敌军已然在十里外扎营。借着月色,果然能看见前方影影曈曈的营帐。王宣心头烦躁,一个探子都没有回来,他甚至无法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
“来人。”
“将军。”立刻有亲兵上来应道。
“第一小队从东门出城,第二小队从西门出城,务必要打探到敌军的人数及主将。”
“是。”
月色让夜变得美丽,却也让那些想要在夜间进行的行动变得困难重重。然而对于训练有素的暗卫来说,明亮的月光能暴露的只会是自己的敌人。
陆吾和英招所带的暗卫,果然如愿的分别在东西城门外发现了出城探查的军士,并在第一时间毫无声息的解决掉了所有人,再绕到城后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爬上城墙。
这是自己的第一战,叶筝的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澎湃。
在被寒毒折磨的二十年里,哪怕练就了绝世武功,叶筝的心里还是有遗憾的。他是将门之后,他的曾祖是名扬天下的战神叶动,他的外祖父是征战十年扫荡天下从而建国的大楚先皇,他的骨子里有着军人的热血。
被定南王府排挤在外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那孱弱的身体,却让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可能像祖辈那般征战沙场。小时候在宫中,他常常偷偷躲在金銮殿外偷看那些前来上朝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每次又都黯然神伤的默默离去,那时的他只以为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而现在,他康复了,他能亲自来到这个让他热血的地方了。他的第一战,必然绝对完美。
毕竟面对的是三万军队,叶筝没有自大的穿他最喜欢的月白衣衫或者彼岸的红衣,一身黑衣的他站在木修高大的城墙之下抬头仰望。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明日天明的进攻,最多一个时辰,这座城就会成为他履历中的第一个战利品。
叶筝伸手摸了摸腰带中那个火红的小狐狸,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在月光下更是恍若天人般惊艳,只可惜没有被那个丫头看见。
他收敛心神,一个纵身轻轻巧巧的贴上城墙缓缓向上游去。到得墙头后一个闪身便隐入了墙垛的暗影之中。守城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却什么都么看见。
“刚刚那是什么”士兵问向不远处的同伴。
“哪里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两边的士兵都四处张望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
“哦,可能是我眼花了。”
“别盯着月亮那边看,太亮,看久了眼花。”有人忠告着。
叶筝摸下了城墙,耐心的等待着。果然不久便有个亲兵快马奔来,问城门口的士兵道:“出城的小队还没回来”
士兵答道:“还没回来。”
那亲兵皱了皱眉,调转马头奔向另一个方向。叶筝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