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个月过去,从叶筝传回的书信中,宋潇雅得知他早已到了南疆,而叶军生老将军等六人也都暗中回到了南疆。有了叶老将军的暗中主持,定南军中之前存在的少许一些不安因素也都消除了。
除了沼云和青峦外,坐镇于其它三镇的三个整天无所事事想要耀武扬威也没机会的小将也诡异的发现,那些军士虽然还是不怎么理他们,但是一个个的气定神闲,士气高昂充满信心。
而明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曾经在等什么,而此时等不下去了。
宋潇雅曾经听叶筝说过齐王跟明越六皇子的协议,也知道明越之前的按兵不动以及针对定南王,为的是等叶鼎到南疆,等齐王最终掌控定南军。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已经被破坏,如今到底要战还是要和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不管是战还是和,齐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必须置叶筝于死地才能继续他的计划。宋潇雅心头一直都是不安的,但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不安表露出来,更不能因此而影响了叶筝的心绪。她只能安慰自己,阿筝定然已经有了完备的防御和计划。
一个月了,刑部和京兆尹依然无法锁定杀害叶老夫人的凶手,虽然真凶呼之欲出,却苦于没有证据以及查证时总是受到各种阻碍,不得不依旧拖着。可是天气渐热,在叶从轩的周旋之下,叶老夫人总算是出灵了,两个死去的丫鬟被冠以义女之名,随同老夫人一起下葬。
当日,定南王府门庭若市,往来的人络绎不绝,罗氏、陈氏和叶家的小姐们都哭得两只眼睛红得像桃子一般,甚是哀切。
隨宁苑自然也去了人,杨嬷嬷亲自送了丧仪点了三炷香,罗氏只冷冷的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倒是叶从轩和陈氏甚为热情的将杨嬷嬷迎来送往。杨嬷嬷心念一动,去看了看完全没有知觉的定南王。
眼前的男人早就没了当初的风采,形销骨立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肉,双眼也是深深的凹了下去,花白的头发胡乱的散落,气息几乎都要感受不到。
这就是公主当年魂牵梦绕非君不嫁的人,如今却落魄至此。杨嬷嬷叹了口气,又讽刺的冷笑一声,他心心念念的罗氏此时却没有陪在她号称深爱的定南王身边,而是在前厅装孝顺出风头,还真是报应啊!
宋潇雅没有去王府,她没有任何理由和身份去,因此只是听杨嬷嬷说了,也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写信告诉了叶筝。
这一日,一间已经关了一个月的酒楼重新开业了。
三个俊挺飘逸的黑底红色大字“清风楼”给人一种岁月沉淀的厚重感。两边一副草书对联,“清风徐徐黄叶地,烈火脉脉碧云天”,这可是小世子死活逼了他的太子爹爹给题的。
崭新的酒楼并没有金碧辉煌富贵逼人的气势,乌木的窗棂构成错落的不规则的方块,仔细看去竟没有一扇是一样的,而且这些窗户都是向两边对开的,打开来让外面的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里边儿亮堂的大厅。
厅中都是大大小小黑红相间的方桌,奇怪的是每张桌子的中间都有一个或两个脸盆大小的洞,桌子的角落还有一根碗口粗的黑色圆筒直直往上,所有的圆筒在屋顶下由一样的圆筒连接起来,竟也如窗棂般构成了错落的方块。
别具一格的店面,以及从来没见过的装饰顿时吸引了路过的人们的注意,都在窃窃私语,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吃食所有人都在观望,没人能得出个结论来。
此时,从酒楼内走出一排满面笑容的侍女和小厮,女的漂亮男的英俊,穿着简洁而又别致从来没见过的服饰,顿时便让围观的众人有了极大的好感。
这条街上本来就多是权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此时一些爱图新鲜玩意儿的公子哥儿们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却听的马蹄声响,一个清矍英俊的男子骑着一匹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一辆装饰得富贵至极的马车缓缓而来。
“是太子。”人群中有人轻呼。
只见那男子行到清风楼门前,抬腿下马,又带着谦谦笑意从马车上扶下一位绝美的少妇。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轻盈的一蹦径自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人群中有几个衣着不凡的少年也走了上来,拱手笑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路桐辰抬头看向他们,脸上始终带着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