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本无意杀雅秋,却到底还是害死了雅秋,田思思的心情免不了有几分沉重,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道外祖父打算如何安置雅秋的遗体”
陌凡摇头,“我一听闻雅秋身死的消息就赶回来向楼主夫人禀报了,还未去打听别的。”
“那我去看看。”田思思说罢,在走出几步后,头也不回的冲紧跟在她身后的风六郎说:“念念刚醒了,六郎你留在思君院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
风六郎当即收住脚步看向一侧阎小小。
阎小小会意,快步追上田思思,在出了思君院后小声说道:“那雅秋会死,最主要的原因在她跟错了主子,嫂子完全没必要自责。”
田思思闻言侧目看去,对上阎小小眼里的担忧,她心下一暖,脱口解释道:“我并未过分自责,只是雅秋的死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往后我与六郎要踏上的路,是一条纵然我们无心害人,也避免不了有人会因我们而死的路。”
可纵然如此……
该做的事,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做。
她得护好自己的家人。
绝不容许旁人算计!
见她神情坚定,眸中也无丝毫迷茫,阎小小牵了牵嘴角放下了心。
去到地牢外。
田思思二人正好与闻讯赶来的鲁鸿威遇上了。
没等鲁鸿威先说什么,田思思率先开了口,“外祖父,不管雅秋生前做了什么,她都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好好安葬她吗”
鲁鸿威眉心微微一拧。
按理说来……
雅秋那般生前有罪的下人,是无需好生安葬的。
只要丢到城外乱葬岗即可。
她的家人亦或者友人,闻讯后自会前去帮她收尸。
不过思思既然开了口,他也只好点头。
然点头的同时,他心里却对田思思特意跑来地牢跟他说这一句话的原因生出了揣测。
他身为丞相。
肩上扛着替皇上分忧的重责。
对上国家大事,他总能做到洞悉一切,精确解决。
但家里后宅的事情,他从来都力不从心。
比如从前他没有察觉到可人对可君包藏的祸心。
又比如眼下他虽然察觉到思思跟可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却全然不知具体。
越想越是纠结,步入地牢后,看到裹在草席之中的雅秋尸体,他才回过神来,“思思,这之后徐朔会过来查雅秋的死因,你且回思君院去吧。”
“我没事,正好我也想知道雅秋的死因。”田思思说话间匆匆瞥了一眼草席的方向,然后转身去旁寻了凳子坐下。
“……”
鲁鸿威深深看她两眼,到底是把想问的话压下去了。
可人都对念念兄妹三个出手了,思思他们什么都不做才比较奇怪。
且以六郎的能力,该是不管思思做什么,都能护她周全的。
他也就不瞎操心了。
思及此,他突然想到了远在京城外庄子里的母女二人,特意去到田思思跟前说:“你娘她们传了口信回来,说是打算近日回京一趟,我打算明日前去庄子里,让她们继续在那里多待上一阵。”
免得她们回来后,也成为可人对付利用的目标。
尽管鲁鸿威未将最后的话说出口,田思思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只点了一下头,道:“大哥跟十七婚期在即,外祖父就劝外祖母与我娘待到那个时候吧。”
“嗯,我正有此意。”
鲁鸿威话音方落,鲁贺便领了徐朔进来。
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徐朔恭声说道:“她乃是中毒身亡。”
接着,徐朔撩开雅秋的头发,指着那枚扎在雅秋脖颈间的细小银针说:“有人用这淬了毒的银针杀了她。”
鲁鸿威听罢凝目盯着那银针看了良久。
这处地牢只有一个出口。
要杀雅秋,就得进到地牢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