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已经铸成,沈洪武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弥补。
他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开着车疯狂的向着医研二所山南边而去。
山间的树和草,一晃而过,快得只剩下绿色的影子。
沈洪武目眦俱裂。
六十公里的距离,三十分钟他就开到了。
从隐秘的入口长驱直入,转过山势陡峭的山峰,便是一片种植着青翠松柏的小树林,在林子后头,有着一片一片林立的石碑。
这里是一片墓园。
失踪那几天,他就一直呆在这里。
那些人心思诡谲,竟然占了墓园扫墓人的房子。
这里人迹罕至,除了清阳及年节,极少会有人来。
除了那些埋进土里早化尘土的死人,便都是他们的人。
这的确是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好地方。
他们就算在这里掘地三尺,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
嘎吱一声,车子一个急刹停,沈洪武跌跌撞撞的从车上冲了下来,直接冲进了扫墓人住的那间小屋。
周围死寂一片。
沈洪武的不断往下沉。
小屋后还有一座占地大半亩地的新墓,墓修得十分精美,石碑上却没有刻字。
山门紧闭,墓前也没有任何人守卫。
沈洪武用撬棒使劲撬动那石头做成的山门,撬了足足十几分钟,石头山门才松动了,露出一条细缝。
等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山门,进入墓室时,那挂满防潮布帘的小隔间里早已经空无一人,沈洪武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那一地带血的绷带和胡乱扔在医用托盘里的那些使用过的手术刀止血钳,如遭雷击。
这里陈设还是他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可是却已经人去墓空。
或许他们早就料到自己迟早会拆穿他们的谎话找回来,所以提前做了防范,放走他后就转移了。
“不!”沈洪武痛苦无比的嘶吼,声音在沉闷的墓室里来回回落,沾染了无限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