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益阳准备动手的时候,老太太突然看了这边一眼。
或许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真的极有道理,反正老太太一看他,林益阳就觉得她是在看他屁股……
林益阳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把拄地的棍子往旁边一搁,似模似样地捡着柴往灶膛里填,认认真真地做起火来。
胖师傅挥着大勺子像个大奖军一样指挥,一会儿喊:“加柴,火旺点儿,旺点儿。”
一会儿又喊:“火够了,太旺了,退柴,退柴,要小火开炖了,火太大的话汤很容易就烧干了。”
林益阳默默地干着活,没有人留意到,胳膊粗的柴到他的手里转了一圈,到达灶膛前时已经通通变成两半儿了。
等到开宴时,胖师傅为了表扬林益阳这火做得好,特意用他油腻腻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桌去坐着吃。
一边吃还一边用他的手拍林益阳的肩膀,劝他吃这个吃那个,嘴里嚷嚷着:“别客气,别客气,在我们这寨子里,不管官大官小,上了饭桌子都是一样的待遇。”
林益阳垂目,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嘴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像是在默念什么忍住之类的
要在平时,这胖子早被他揍八百遍了。
炖得烂烂肉,烧得红油发亮的大块猪肉,鲜亮亮的血肠,伴着蒜香,酸菜腌的正是时候,又酸又吸油,正解了血脖肉的腻;
白酒是自酿的烧刀子,米饭压了一遍又一遍,个个拿着大土碗,浇上肉汤拌一拌,酱色泛着油光。
夹一片肥瘦相间五花肉,再夹一片蘸了蒜泥的血肠,再吃上一大口饭,不少人都满足地眯起了眼。
这好日子,简直是人间极致的享受了。
一年有这么一餐,全年的辛劳好像都在这一口间烟消云散了。
林益阳见过不少贪婪罪恶狠毒的人,但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很少见到。
他们的欢喜全都很简单,只要酒足饭饱。
那样吃,真的会那么开心么
林益阳学着他们的样子扒饭夹肉夹菜,一土碗饭呼啦啦就下了肚,一碗不够他又去加了一碗。
胖师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