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惊讶道:“什么问题能惊动了洛阳方面”
轩王叹道:“还能有谁京兆府尹李平李放鹤,以及京兆地区奉吁县县令马长川!你之前交代给裴炎裴相的各级府衙的配合实施计划,上自京兆府尹,下至奉吁县,均遭到敷衍或是婉拒,整个长安百里,唯有这两级单位不予配合!被其他区县谏报与洛阳了!”
李之更是感到吃惊了,并非因为事件本身,而是在于具体几人。
李平李放鹤可是淞王府二代直系,一王淞王的亲弟弟,李楹李凤佘的亲叔叔。
而那位奉吁县县令马长川就更好理解了,其子马屿马少堂是李平的四公子李兴李善朝的马弁。
李兴李善朝则是李之重生后,初踏长安城最先认识的世家子之一,他与武家武承嗣、武三思私交甚密,其父李平也是通过他与武家关系紧密起来的。
此子一向心思缜密、精于算计,很有些诡计多端的心术造诣。
见李之久久沉默不语,淞王很坚决地提醒他道:“正文,关于此二人你完全不用考虑到我,我与这位二弟无论理念还是亲情均背道而驰多年,这一点皇上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令我留在长安城!”
“您老留在这里,与那人有关系”李之仿佛明白了什么。
淞王叹道:“此人能就任京兆府尹,就是武后一手操持,在无重大职位瑕隙出现之前,即使皇上在长安城时,因处于韬光养晦状态,也不好轻易将其拿下!留我在此,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压制与他!”
“此次事件皇上在我临行前曾交代下来,需要淞王提供帮助,我来到后也是第一时间拜访淞王府,均认为李平的存在已成长安城发展掣肘,必须尽快解决!”轩王接言。
“既然决定了,我认为就从李兴处入手吧,大理寺应该有其相关材料,此人早在南无亭时期就曾牵扯进去,秘纹卫很是掌握了一些他的隐秘事!”李之说起。
明王紧接着证实:
“当时是我与正文商议后决定暂不追究,根据秘纹卫密报,李兴与马屿也有暗中培植修行势力,但在证据显示上,李兴隐藏极深,其谨慎心思远非武家某些人可比,为免打草惊蛇,替他出头露面的马屿一直处于严密监测当中!”
这番话可是惊住了淞王,他再是对李平父子不待见,终归是一家人,眼见得李兴的犯禁之处,远比他想象中严重,神情上还是流露出忧虑之色。
但他有此表情才是正常,毕竟血缘关系切实存在,在座之人也均知到他最终会如何取舍。
不过此时此刻也无人出言点拨或是劝慰,任由他陷入一片沉寂,好好自我消化一番意外消息所带来的心头紊乱。
因为职务上的纰漏或不作为,与私募修炼势力完全是两种性质的概念,后者严重了可是要灭满门的。
他李平父子可不是武家人,有武后在前面顶着,自有替罪羊出面领罪,而不会招致质疑。
他二人再是与武家交好,也连人家的外戚也算不上,至多属于附属势力,当前形势下,武家都自顾不暇,哪里会为其遮风挡雨
正因淞王深知其理,所以一时间心理上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即便是他二弟为了淞王这一名号,与他明争暗斗了很多年。
不出意外,良久后送淞王终于安然度过了那道感情关,表情里带着股释然,尽管其中还有一分悲戚:
“我看就这样吧,做了亏心事总是要还的,这事怨不得任何人,都是自己作得!”
其实李之早有自己的打算,见其终有决断,才出声提及:
“未必有如此严重,实际上哪一世家私下里身边没有几位修炼者守护但凡知情者均知,李兴有此行为,可不似武家的那个南无亭一般性质,他的目的还是在于与淞王争夺家族主导权!”
淞王即使心中欢喜,此刻也容不得他表现出来,连连摇手道:“错了就是错了,若因他与我有关系而有所宽纵,日后要我怎么在朝中做事”
李之笑道:“其实我自己就是个例子啊!都知我身边有很多修炼者,但都是公开性质的,而且目的是为守护正清文绮堂万金基业,不至于遭人惦记!既然目的不同,相关查涉也理应各有轻重分明!马屿首当其冲,我以为,有他顶在前面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