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里有一方势力名曰渡缘寺,为天柱山最大的佛家门派,方丈名为光济,三级大师大圆满,面貌却是一种形似枯缟的老僧模样,但气质上有股净心养性的风骨简淡精炼。
“李先生此行前来天柱山,并于修真遗虚下有所发现,可是令我一众修行人深感汗颜了!”
光济方丈语气不急不缓,看似平淡修行生活磨炼得他别有一番空寂神逸,但瞒不过李之的真元探识力。
其人恬淡表象之下,暗涌心迹起伏颇折,并非那种心思暗藏的阴悒,而是真正面对一位传说中的宗师大能者的敬畏交织。
不同于旁人的心内情绪体现于言表,光济算是一众人里掩藏功力最为高深者,可惜他面对的李之,可不仅仅具有宗师境界修为,还有更高层面简事期的真元凝结圆满,以及体内莫名气劲带给他的特殊感知能力。
李之能够理解他们的心中感知,“光济大师言过了,那一处隐在山体内的秘境,我也是侥幸探得,而且进入之时并非遭遇任何禁制之力,完全是因山体滑坡将其掩埋,而那一地又是处在极不显眼位置,往往探寻之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忽视掉!”
但凡修行之人,独对禁制之力拥有敏感反应,没有一丝认为阵法刻录气息,无疑导致修炼者最容易忽略放过。
“先生是说霸皇谷遗址为前人正常放弃之地并非危机时刻的匆匆撤离行为”
明白光济的言外之意,李之笑道:“以此就可推断出来,传闻里修真界是完全有可能迁徙到他处,尽管之前种种证据均有此类指向,无疑追魂谷遗址的开发出来,就此夯实或许言之过早,但至少证明了追魂谷撤走时的有条不紊!”
“李先生对于其中秘密不加遮掩的直言道出,很令老衲心中敬佩。既然如此,渡缘寺也不能在藏着掖着,探究出修真先人具体去处,不用再做多种错综猜疑,对整个修炼界都是个重大事件!”
嘴里说着,光济递过一物,那是一本业已泛黄且呈多处褶皱、破损的古旧籍册,封面写有四个古韵字体:圆通日志。
日志即为古时候的私人日记,宋朝著名文人黄庭坚就最勤于写日记,据宋代文学家陆游《老学庵笔记》称:“黄鲁直有日记,谓之家乘,至宜州犹不辍书。”
李之接过来细观,薄仅十几页的某种极精细兽皮所制笔录里,记载的全是些某年某月某日零碎事项,本身并不存在多大意义。
但就在俯身凑上来的光济指点下,李之就翻到其中某一页,上面记载着:汝之以为,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发菩提心者,非为己利,原为尽十方遍法界,一切极苦有情之所依怙。弥望之境,或亦为佛心依怙所在,故或既往,或迍滞,并无碍佛法周遍法界。俗间尚有父子至亲之歧路各别,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正如因星悟道,悟罢非星,不逐于物,不是无情,法不孤起,仗缘方生,且由他们去了罢。
便是这一番细琐累述里,也不见多少实际用场词汇,倒是弥望之境四个字,似乎在指向这位原主人心中思虑良久的去向所在。
见李之向自己投来半是疑惑的眼神,光济解释:“此人为我渡缘寺十代前的佛门先辈,法号圆通。小册子即为渡缘寺内遗留已久的,唯一来自上古的字义记载之物。通篇为圆通上人每日里修行心得,但一日间仅做数字记录,稍有这般长篇大论细化之辞。这一篇日志里却独显上人平日间久郁心结,弥望之境,应该就是与修真界去处相关!”
“恕我直言,贵寺是如何得到这本日志我并非意图窥探渡缘寺隐秘,而是意在追本逐源,个人以为贵寺前辈并未跟随迁徙,而是滞留在了俗世间!”
“李先生所言极是,这本册子就得自于渡缘寺原址,此时渡缘寺非彼时渡缘寺,乃八百年前移迁过来,寺中前辈曾有相关交代,其中就有圆通上人遗骸发现之说。”
“那就是了,大师心中猜测与我类似,而且自弥望二字字义上解释,乃弥望广潒两眼充斥之意,可喻为上翳日月,下掩草木的生机盎然沃野之地,与传说中的灵气充溢之境无限契合,或许圆通上人此篇中记载,为他去留彷徨时候的心境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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