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无人处,关鲁公才再次开口:“我们一番深谈直至天色将明,从各个角度逐一分析了其中利害,并制定出一些特殊应对措施。不得不说,圣上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在深思熟虑,因为早朝原因,他吩咐我们从另一通道转到承天门,装作刚刚接旨来到!”
“圣上早朝是否在掩饰视觉已恢复”
“正是!他皇冠上另有珠帘垂下,两边左右有专人扶持,旁人是看不出什么来!而且过程中他几次假装之前的急声咳嗽,很快就引起一众大臣里数人的神色不以为然!显然这些人都被圣上看在眼里,看似随意质询了那几人所涉及职权,找了个由头,就把几人顶戴撤下,当堂贬为庶人,收回一切官爵配给,并处以其后人三世不得涉政为仕!那几人之间可没有相互商议,不可能知晓是何原因!”
“就这样罢贬了,那也太简单了!”
“圣上从政几十年,也是一路从基层经历过,其中找些由头太简单不过了!”
“难怪说官梯难攀,宦海风波反复无常,一朝人上,转眼倾家弭业,原来果真如此残酷!”
“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做官最终目的都是贡献给皇帝,都要替朝廷出力,皇帝是最高统治者,全天下他一人说算。而仕途上所有贡献,最终服务于他及他王权体系,一句话决定生死可不是开玩笑。”
“圣上如此强烈反应,就是在重复他个人皇权威望”
“不仅如此,听由被惊吓各大禀报本职作为后,他当堂留下几十人,但不包括任何一位皇亲国戚。那些大臣们没有几人敢就此返回府里,而是零零散散聚集在承天门外探听消息,显然忽然间再行强势起来的圣上,令他们诚惶诚恐!我等四人也混迹其中,不然自行离去就过于彰显了!你猜,第一道奉旨查办事为哪桩”
“我哪里知道,两天里就被困在店铺里,本指望临淮郡王大人传递些消息,结果昨日一整天也没等了来!”
“第一件事就是为你复了仇!十王泽王府二代德元三公子及其儿子李赟李成化,第一个成为大内缉拿目标,转瞬御史台下属三院,大理寺,尚书省吏部、兵部、刑部就接到圣上谕令,严查两月前长安城郊外半途袭击你与清绮郡主一事。随后另有几桩暗中聚集密商、官门内势力间倾轧而导致人命案,一同被下旨严查。经过昨一晚证据搜集,相关罪名均已落实,像是德元三公子及其儿子今日凌晨就被押入死牢,十王泽王位遭黜削,驱离出京,家产和人口被抄没!其他各宗事或就地诛杀,或官位爵位革除,贬为庶人!今早另有一批被冠之以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等欺瞒君意罪名一一查办,满朝文武上下均噤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
“那就奇怪了,为何今日俞太尉来到,未曾有半字政情吐露”
“哈哈,那当然是他们奉了某种旨意,或者有人提前给他们下了禁口令!翰林书院不同于寻常百官,他们在此方面有更严格戒律,因为这些人平日里接触到大内机密事太多,可不敢稍有违逾!”
“圣上处理泽王府是不是有些过于明显了,目标可是直指我与临淮郡王府!”
“那你就错了,就是这样第一个拿来开刀,才显得与你等无关,再做何遮遮掩掩反倒欲盖而弥彰,更易引起猜忌!实际上,处理他们仅是借用了你等一事由头,十王府可是靠上了太平公主,那可是旗帜鲜明的武后一系!接下来就会是二王韶王府,一等他们遭了殃,就更不会有人关注到你与临淮郡王府身上!”
“但这样一来,可是将武后与圣上之间彻底撕破了脸面圣上不怕因此而导致正面对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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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哪里有那么简单即使如今的皇室李姓已弱到不能经以风雨,至少目前还是李姓天下,她武后以何名目施加反制况且十王、二王仅是有靠拢武后一系迹象,便是已然投诚,也属于初来乍到,远远不足以伤及根基,令武后惊怒!但这两家一为真正皇亲国戚,二为圣上一手扶持起来他姓王,这样公然倒戈行为,才是犯了圣上最大禁忌!拿他们开刀再是正常不过了!而且,关于那位薛怀义,也会在大理寺严密追剿之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