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钱媛和荣花并排坐,左右两边是老张头和张守万,中间躺着张守兴。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对的都是老张家的人,钱媛也怕他们再吵她,只好低着头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
透过被风吹起的门帘,还能看到正在外面赶马车的吴风成,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靠他距离这么近,时间又这么久。
突然觉得这次来镇上也不全是坏事,即使误给张守兴下迷药的事情也不值得一提,因为药劲上来后她和张守兴都有点迷迷糊糊的,虽然搂抱在一起。
但是还没到下一步的时候,就被误打误撞进来的张守梅嗷的一嗓子给喊醒了,自己脑袋一清醒才发现搂抱自己的居然是她平时里最恨的张家人!
这才又打又骂张守兴,不过好歹她自己也并未失身,现在庆幸自己点迷药前喝了一小碗的解药汤,否则自己现在应该和张守兴一样,在车厢里躺着半身不遂了。
这幅丑样子要是被吴风成看到,那她宁愿不活了。
随即又摸了摸自己肿的好高的面颊,又叹了口气,把头埋的更低了。
荣花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过现在无暇其他事情,清清嗓子说道:“把你爹给你的荷包拿出来。”
钱媛惊讶的抬起头,嗫嚅道:“这银子全是给张守兴看大夫准备的,等要用钱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的。”
“到了镇上以后马儿要喂养,人要吃喝拉撒睡,全靠你这张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出去张罗吗”荣花忍不住反讽道。
钱媛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你太过分了!”
“咋滴了你把我五叔祸害成这样,就你还有底气了咱俩现在大账算清楚了,小账还没算呢!”
“你信不信我现在在马车上还能把你打的你娘都认不出来到时候直接丢在半路上,让你死不死活不活的脱一层皮!”
“你敢!”钱媛抿了抿嘴愤怒道。
“你看我敢不敢!”荣花扬起拳头就准备打过去了。
钱媛目光求助的朝着老张头和张守万望过去,他们都装佯一脸痛心的看着张守兴,压根不对钱媛瞅。
“好!算我倒霉!我认栽!这车厢里坐着的都是你们一家人,我一个人哪里打的过你们。”钱媛说着便十分不甘心的掏出了荷包。
荣花见她也识相,一把抢过荷包,打开后里面有五枚沉甸甸的银锭子。
在什么都贵的镇上这五枚银锭子不知道能撑多久,主要还是看张守兴这病情需要在医馆待上几天。
荣花一想到张守兴的病情,心里越发烦躁起来,越看钱媛越想再打一次替五叔出气,索性撩起窗帘看看外面,缓解下气愤的心情。
马车跑起来飞快,已经到了镇上了,一行人下马车后直奔众康医馆。
荣花直接交了一枚银锭子叫医馆伙计安排一间病房先给张守兴住下来,再叫大夫过来问诊。
有钱果然好使,张守兴的病房又大又敞亮,除了一张病床外,还有一张陪护床,睡两个大男人是没有问题的,屋里还有搭好的熬稀饭灶台,正在荣花十分满意暗暗点头的当下。
一个年过半百,胡子花白的大夫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是什么情况啊”大夫开门见山的直接朝老张头问去。
还未等老张头回答,看到张守兴伤情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脸上都是些打伤发肿的伤痕,消炎后再涂抹些药膏就行了,但是昏迷是什么原因家人知道吗”
老张头面色有点尴尬,扭捏了半天也没吭声,荣花实在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的说道:“是被‖贼下了肉豆蔻!”
“什么肉豆蔻这年头还有‖贼吗”
“是啊!在我们王岗村那块特别猖狂!”
“真是太稀奇了!”
大夫边说边从药箱里拿出棉签,招呼一个伙计过来,帮忙撑开张守兴的嘴巴,将棉签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