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新君没察觉到问题,也可能有人从中作梗,今年大赵除了增加民库之外,并没有任何减税措施。
于是到了旱期事情就大发了。
今年的旱灾和往年略有不同,平均温度比以往的夏天高出几度,太阳也更毒些,原本每两三天引水灌溉一次的田地,今年几乎每天都要灌水。
气温升高后河流水流量减少,还要多灌溉,顺理成章的就演变成抢水,出现了乡民间的冲突。
大赵的税不是玉剑山这样产多少按多少比例收,而是定下一个年产量,比如亩产两石,就征一石二斗……今年还要多交八升给民库。
在此种税制下,减产到一定程度,大赵也不减免粮税,抢水没抢赢的,其实就在等死。
与其等死,还不如武装抗税呢。
也不知是否有人在中间穿针引线,原本貌似还平静,等秋收后准备收粮税时,各地都出现打死征粮官的事,有的占了山头,有的占了县城表示拒不交税。
大赵的军队因此动了起来,开始到处平叛。
但是事情没那么容易。
大赵当年签订城下之盟,除了低价售粮外,兵力也被限制到三十万的数字,这三十万里三分之一在边境屯垦,一半拱卫皇城,分散在地方的兵力不过六万,这点兵集中在一起可能都还没有一处乱民多。
或许大赵的军队比乱民精锐的多,可是乱民多占了山头,有地利之优,单凭装备优势是很难在山坡上占便宜的,人家随便射支箭出来都比军队往上射要远的多。
围吧,刚刚秋收,粮食都囤在山上,被围个一年半载的人家完全不在乎,山上还能种果子、养鸡、种菜呢。
所以大赵瞬间就进入两难之境,不得已,只能抽了八万皇城拱卫军,到哪里,地方上配合着,试着一处一处把叛军平下。
这一届大赵的君王和官员们实在不行,他们居然到年底,还没意识到更大的危机正在靠近——军粮不足用了。
任何军队在守卫时,和军事行动中,军粮的配给都不可能一样,军事行动时体能消耗大,需要更多的粮食。
本来这点增加对大赵不算什么事,可是秋收后因为抢粮为匪的事件丛生,秋税居然比春税还少很多,年底官员的银俸和粮俸一发,才惊觉存粮撑不到春税入库!
那怎么办呢
显然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加税!
过年,玉剑山长老会上,这件事被当成重点讨论。
“大赵新年又要加税,怕是今年都拖不过就彻底乱了,还极可能冲击我玉剑山。”掌门打开话匣子。
大赵的局势对玉剑山最麻烦的在于中间没有类似于天青国的缓冲带。
天青国最南端的城市柳山隔着玉剑山小盆地一百多里地,中间全是山路和山谷路只几个很小的猎户村子。
而东村虽说隔着大赵最近的城市距离也差不多,中间却有很多以种植为主的村子,所以大赵有更多的普通人知道玉剑山的存在,说不定哪拨人就想从玉剑山过境。
“正德君实在配不得‘德’字,那掌门意思是”大长老问。
“如只是灾民过境,不携武器倒也无事,只是如有人想强过,免不得冲突一场。”
玉剑山实际就充当着天青国南境和大赵西境的屏障和缓冲带,是不能让人带兵过境的。
有弟子就想不通了,他们打他们的,干咱们玉剑山何事难道他们还能飞起来打浮空山不成。
其实联系根本不在这里,只要两边冲突,都往玉剑山门口屯兵,万一再来个禁止通行,玉剑山以后还要招弟子吗
难不成像散修一样派去人堆里捡弟子或者大动干戈把这普通人都杀了那玉剑山成什么了。
所以任何军事组织都不得从玉剑山领地通行,这条底线是不能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