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奔涌而出,似是灼热火团自湛蓝海面上徐徐而生。
黎明晨光照进山林深处,搅拌着一泄春景,树枝上翠鸟鸣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不知飞向何处,惊得山樱摇曳枝丫,飘落纯色花瓣仿若一场香雪。
暗处洞中,子昭故意将玉坠子高举在眼前欣赏着,透明如水的泪形坠子中缥缈着淡薄如纱障一般的赤红色,这玉算不得多么珍贵稀罕,却因着被人佩戴许多年,竟有了淡淡温热,透着光照见角边上好像有字,子昭心下好奇便细细看起来,是个“好”字。
他看清楚了便眼风朝子嫮挑了挑眉,“为何是个‘好’”
她被子昭用编织的草绳困住了手脚横放在草榻上,用力挣扎动弹不得,眸光似是闪过刀剑一般的寒光,怒火仿佛将眼睛烧得猩红,她吼过去,“把玉还我!”
丹凤眼微眯起来,朝草榻边走过去,居高临下瞧着她,“这玉对你而言十分重要吗”
子嫮毫不畏惧自己身处劣势,仍是挣扎着,满目皆是仿佛要将他撕碎的怒火,“与你无关!”
昨夜他在洞口守夜浅寐时,听得身边一丝动静,便猛然醒来,起初以为是追来的贼人,便十分凌厉伸出掌法自保,子嫮身上有伤在他手下没能过几招,便被子昭擒衣领揪到洞口,尚未熄灭的火苗映出子嫮的脸,子昭才发现竟是她想逃走,手上的玉便是争执之中从她身上掉落的。
他瞧着子嫮憋屈有恼火十分的模样,心中仍是开怀着取笑她,“我对你这样好,你竟还想着逃走。”随即瘪了嘴角,有些痛心疾首道,“实在叫人伤心。”
子嫮实在看不惯他这一副嘲笑模样,便与他怒吼,“你这登徒子,若不是我全身伤痛岂容你这般放肆!还不快放开我,否然有朝一日我定叫你百倍偿还。”
“好大的口气。”子昭将玉坠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眉眼皆是笑意,“我倒是要瞧一瞧你如何有本事将这百倍施在我身上。”
子嫮刚要与他争斗,神色一凛猛然禁声,子昭神色蓦然严肃,全身警惕起来,外头传来细碎脚步声,子嫮细细听着动静,外头步伐统一有力应该是一只训练有序的精干队伍,有人高声传来,“子嫮小姐,子嫮小姐……”
她心头大喜,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涌出傅说,他带人来寻她了。
子昭也听得了声音,便从地上站起来,俯下身子有条不紊地解开子嫮身上的草绳,子嫮神色如他方才一般有了脾气,眉眼间泛上孩子气,“现在知道乖巧了,你休要以为我会这样饶了你。”
子昭敛容笑了笑,便单膝跪着一手执起她的脚裸,一手为她穿上鞋子,他穿得细致,动作柔和稳重了许多,指节分明的手指灵动一番,便将她一直鞋子穿好,继而伸手将另一只鞋子捧在手上,子嫮躲开另一只脚朝他踹过去,居高临下睨着他,“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是再这样不敬,我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