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就这么把徐玥给毁了!可笑的是,她作为徐家身份最高的长辈,竟然没有半点为徐玥抗争的能力。她能豁出去脸面去求圣上吗不,不可能的,圣上是天下之主啊,圣上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她或许能向徐太后求情但徐太后是个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后宅的腌臜她都可以帮忙,但若是牵扯朝堂社稷,徐家人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她麾下的臣子和奴才,她怎么可能徇私!
李氏觉着自己撑不住了。
多少年的憋屈,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无可抵挡地袭来。徐策,徐策这个野种,他欺人太甚!
哼,徐策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对付徐玥,也是打了算盘想要争夺世子之位的吧就像她此前指使徐玥谋杀傅锦仪一样,先找一个最容易攻破的人,除掉她之后,就打开了对方阵营里的缺口,然后他们就能顺着这个缺口长驱直入,一步一步地砍掉一切该死的人……
先是徐玥,很快就会轮到薛氏和二少爷、三少爷!再这么下去,就轮到她自己了!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徐策一点一点地砍掉她的臂膀!
“太后娘娘容禀!”李氏的眼睛里射出前所未有的阴狠目光,她死死地咬着牙,朝徐太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徐太后都被她惊得坐不住了。
“母亲这是做什么!”徐太后慌忙道:“来人,还不赶紧拉起来!”
宫里虽然有君臣之礼,但李氏身为太后的嫡母,给太后福身请安就顶了天了,太后是不能受嫡母三拜大礼的。
立即有伶俐的女官上前,一左一右将李氏搀起来。李氏抿着嘴,缓缓地朝外吐气,道:“请太后娘娘听臣妇一言。”
徐太后面色微沉,道:“母亲,徐玥和亲一事关于国本,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改变。母亲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您不能为了一个孙女忤逆圣上。”
李氏轻轻摇头,道:“臣妇并不想为玥儿求情。臣妇想要禀报的,是另一件要紧事。”
徐太后面上一怔。
李氏抿着干瘪的嘴唇,神色坚定。她想要向圣上、太后、皇后禀报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她愿意说出来的——那件事情披露了,固然能够重创徐策,对她自个儿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但即便如此,有些事情还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怪就怪,徐策已经把大家都逼到悬崖边上了!
“太夫人如此郑重其事,那朕和太后就先听你一言。”皇帝目光冷凝:“你说吧。”
李氏按下心思,喉咙滚了半晌,终于道:“臣妇参奏,徐策并非徐家血脉。二十七年前,徐策的生母林氏红杏出墙,与外男苟合生下了徐策这个野种。臣妇和国公爷
碍于林家在先帝面前得势,不敢声张,隐忍多年,如今臣妇忍无可忍!求圣上、太后、皇后给徐家做主,将这个野种逐出宗族,将晋国公世子的位子传承给真正拥有徐家血统的子孙!”
傅锦仪的脑子从来没这么乱过。
她一个人怔怔地站着。透过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她看到李氏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指着徐策谩骂;看到身体羸弱、一贯沉默的国公爷激愤地跳着脚,吐沫横飞地朝被逼在角落里的林氏怒吼着什么;看到徐太后站起来,亲手抓着李氏的手指似乎想要劝和;看到皇帝脸色铁青,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冷旁观着这场闹剧;还看到皇后陈氏上前挡在徐策和李氏之间,呼喊着:“别闹了,别闹了……”
场面已经没法收拾了。
终于,皇帝看不下去了。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大怒:“都给朕住口!一个大司马,一个李姓郡主,一个国丈爷,你们如此胡闹,成何体统!便是太后和朕的脸面,也要被你们丢光了!”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不怪他为了一个臣子的家事动怒,徐家可是徐太后的母族,他也是徐家的外孙。徐家丢了颜面,他的脸上能好看
殿内骤然寂静无声。李氏和国公爷浑身颤抖,半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人泣不成声,徐策紧随其后跟着跪下了,冷声道:“臣治家不严,致使家人在宫内扰乱圣听。臣有罪,还请圣上降罪。”
李氏原本摄于皇帝的威严,不敢再闹,一听徐策这话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