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醺醺的大骂:“那个野种凭什么混得比我强他没进过学堂一天,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就因为有一身力气,能抓几条蛇,居然都能跑到皇上跟前去显摆,还被皇上赐了个举人身份我呸!这皇上也是个眼瞎的!他这种人,得到举人身份有什么用他还不如把这身份给我呢!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我当举人才不浪费这个功名嘛!”
“可是!可是,那个野种他竟然给那个姓张的捞好处,都不给我捞!我可是他亲弟弟啊!一个外姓人,难道还能比我更亲吗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帮着那个外人,以后他肯定会后悔的!姓张的不是好东西……他也不是好东西!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迟早我要杀了你们!对,杀了你们,杀你们全家!”
他越叫越大声,最后连桌子都给掀了。
听着儿子的大喊大叫,田氏只能无力的坐在墙角抹眼泪。
“我可怜的儿啊,是娘对不住你。早知道那个野种会干出来这种事情,当初我就不该把他捡回家!不对,我就该直接把他给掐死,尸体扔到村口林子里喂狗!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我现在悔啊!”
正拍着大腿偷哭呢,忽然——
哐!
她背后的大门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田氏吓得赶紧跳起来。回头一看,就见高风和顾采宁两个人正威风凛凛的站在她家大门口。
田氏顿时一个激灵。“你们、你们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以为你们现在得了皇上的赏赐就能欺负我们了!我好歹是你娘!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那就是大逆不道,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那你只管去。我倒是想看看,现在哪个官府敢接你的状子”高风冷冷开口。
田氏就说不出话了。
高风对他们母子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得到了皇帝金口认定的。皇帝金口玉言,肯定不会出尔反尔。而皇帝之下的那些官员们谁又敢说皇帝错了
所以,就算她跑去京城告御状也没用。京城里的官一样不会接她的状子!
“再说了,现在你还有钱请人写状子吗”顾采宁又幽幽问出一句。
田氏身形一颤。
当初从高风他们手里拿到的一百两银子,他们先是盖房子,然后吃吃喝喝的。后来他们母子俩又去府衙里告高风,结果人没有告成,反倒高天赐被打了一顿关进大牢。她为了把儿子给救出来,把手里的钱都给花光了。结果儿子没救出来,她反倒被人骗了一遍又一遍。
好容易高天赐刑满释放,人却已经废了。她又把房子给典出去,把钱都用在了给儿子治病上,可高天赐的双腿也已经废了,现在这个人就是一个瘫子。每天瘫在床上喝酒骂人,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要不是村里有些人家看他们可怜,经常施舍给他们一碗饭吃,他们祖孙三个只怕早就已经活活饿死了!
她现在别说花钱请人了,她根本连走出这个村子的钱都没有!
这样的她,现在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吓唬吓唬他们。
可结果呢
以前的她就吓唬不住顾采宁。可现在她竟然连高风都吓唬不住了!
或者说,是高风都懒得给她这个脸了!
高风冷冷看着眼前这位长辈:“你不就是眼红我这个养子的日子越过越好,而你的亲生儿子却被我给比下去了吗在你心里,我就应该不如你儿子,活该被你儿子踩在脚底下。但是很可惜,我让你失望了。现在你想用吊死在我家门口的这个法子来彻底毁了我的名声。那就是既然你的儿子好不了,那你们也得拉我下来垫背是这个意思吗”
“这倒是一个绝好的主意。不过你为什么没有贯彻到底你如果真死在我家大门口,那么皇上的笔墨的确都不能救我了。”
冰冷的字句,在清凉的早晨更显寒凉,冻得田氏好一阵发抖。
顾采宁也轻笑:“这个主意一般人可想不出来。以你和高天赐两个人的脑子更想不出来。那么……是谁给你们出的这个主意双桥村那边姓陈的吗”
田氏猛一个激灵。
“没错,就是他!那天我去村头摘野菜,看到陈家的小厮从路边走过去,他教给我的!”
“蠢货。”顾采宁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