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频频摇着头:“老夫竟不信,那“绕梁”还在世间。老夫认为,就连楚庄王砸琴的故事,都只是个不靠谱的传说,世上原本就没有“绕梁”这张琴的存在,更无法验证皇上的说法。”
叱云跃轩也附和道:“末将赞同秦老先生的话,末将若是楚庄王,也断然舍不得毁了“绕梁”,那只是传说而已。”
炎烽急得脸红脖子粗:“朕就让你们开开眼,见识一下这张绝世名琴,免得你们以为朕在吹牛……不对啊,你们这是合伙来骗朕的吧朕差点上了你们的当。”炎烽冷笑了一声:“定是公主告诉你们,“绕梁”在朕手上。你俩忍不住好奇心,也想见识一下,还编了个这么烂的借口来诓朕。朕就说嘛,秦老先生和将军,怎么会不识得《沧海龙吟》这么普通的谱子”
叱云跃轩面有愧色:“皇上英明,所有伎俩在皇上面前,都会不攻自破。秦老先生前几日在府上和公主论琴,谈到了皇上的“绕梁”,秦老先生爱琴如痴,末将也想跟着满足一下好奇心。请皇上见谅!”
炎烽点头笑道:“这琴是公主发现的,朕视它如珍宝。若是其他人求一观,朕断不会给面子的。但秦老先生是公主的师傅,朕自然愿意和秦老先生分享一番。”
叱云跃轩听出了炎烽语气里对他的轻漫,虽然很愤怒,但又不好在秦越面前发作,只隐忍着。
齐尚明在炎烽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华丽的琴袋走进了御书房。他将琴袋放在案桌上,十分小心地将“绕梁”取出,平摆在案桌上,退到一旁站着候命。
炎烽看向“绕梁”的目光,格外温柔:“秦老先生,若不是公主独具惠眼,这张琴就埋没在朕的仓房里了。秦老先生请慢慢鉴赏。”
炎烽挑衅地看了叱云跃轩一眼,叱云跃轩虽然心里不快,仍装着没看见,他的目光被“绕梁”紧紧吸引着。
秦越激动得不知所措,想伸手摸摸,又怕炎烽反感。秦越凑近“绕梁”,细细地看着,他赞叹道:“老夫来时还在怀疑,公主会不会看走了眼,现在老夫更肯定了,这真的就是“绕梁”。公主不愧是老夫的得意门生,也只有她,敢于推翻楚庄王砸琴的典故。若不是公主先认定了,老夫今天恐怕也不敢妄下断言。”
炎烽见秦越如痴如醉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好笑。炎烽再偷偷看向叱云跃轩,见他更是一脸痴迷的,愣在那里。
炎烽笑道:“秦老先生,您是公主的师傅,没有您和教导,公主也不会认出它来。朕特许,您不但可以摸“绕梁”,还可以用它弹奏这首《沧海龙吟》。”
秦越受宠若惊,张着嘴半天,像是
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真的吗皇上真的恩准老夫抚上一曲唉呀……老夫谢皇上隆恩!”
炎烽命小太监搬来琴架,秦越坐在琴凳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才抬臂抚上“绕梁”。一阵幽然雅致的琴声,如虎啸龙吟般,在御书房里久久回荡。
琴声停了半晌,三人仍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叱云跃轩半眯着凤目:“此曲配此琴,真是相得益彰!”他说完伸手就想去摸“绕梁”。
炎烽看穿了叱云跃轩的心思,抢先一步,上前抱起“绕梁”:“这琴是世间珍品,朕格外爱惜。老齐,替朕好好收起来。”
叱云跃轩一脸的不满:“皇上竟如此小气,这张琴既然是公主发现的,本将军摸一下也不过份吧皇上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已有好琴,本将军也有一张好琴呢!”
秦越也附和道:“这世上的好琴,都聚集到了上京,这是我华炎天降祥瑞啊!将军的“绿绮”,确实不愧为名琴之首。”
叱云跃轩矫情道:“本将军当初就是用“绿绮”,为公主弹奏了一曲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公主才向本将军敞开了心扉。”
炎烽负气地将“绕梁”放回案桌上:“将军要看就看,不要说朕小气。对了,朕也想见识一下司马长卿的“绿绮”。将军又是怎么得到那张好琴的”
叱云跃轩用手轻抚着“绕梁”,笑道:“皇上还是不要问了,免得皇上不安心。”他用手指勾动着“绕梁”的一根琴弦,眯着眼,将耳朵贴近“绕梁”,认真听着:“这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原来并不夸张,这琴果然很有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