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雨其实不是很擅长跟踪术,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确实无法追索孙高财和钟丽云的踪迹,但是让人不容小觑的是,甘萍寺派出的那些精壮尼姑,几乎个个都经过专门训练,很擅长根据各种蛛丝马迹找到有用的线索,所以,红花雨的主意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只要悄悄跟踪甘萍寺的尼姑特遣马队就行了。
当东宫屏问她想要怎么做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东宫屏。东宫屏笑着直夸她聪明,又表示其实自己也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刚才之所以询问红花雨,就是想在她没有好办法的时候,提醒她这么做的。
红花雨先是用自己的一声冷笑做了回应,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接着呛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奚落东宫屏:“本来就是厚脸皮,还要在脸面上给自己贴金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贴了金的脸其实真不一样。”东宫屛看起来一本正经。
尼姑先遣马队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一路奔驰到了长颍川的西城门。守城的士兵正要关门,看见她们过来,急忙阻拦。
为首的一位国字脸大尼姑合掌问:“军爷,这城门在昨日黄昏日落的时候不就应该关了吗怎么会拖延到现在才关门”
那士兵认得她们是甘萍寺的尼姑,平时自己也都想去那里修个佛缘,当然不愿意得罪她们,笑着说:“这位女师父有所不知,门早就关上了,但刚才一位女客骑着马过来,拿着州官大人的令牌命令我们开门,说她奉了州府衙门的命令紧急出去公干。我们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巧的是,那女客走了不久,孙大人也来了,同样骑着马,跟着出了门。这不,他们一前一后才出去不久,我们才要重新关门。”国字脸尼姑笑着说:“别关门了,我们也出去办点事。”士兵不便阻拦,放她们过去。
东宫屏低声说:“孙高财跑出甘萍寺的时候,全凭两条腿追赶钟丽云,他路上从哪里搞了一匹马骑”
“那样的人,想要在路上弄一匹马代步有什么难的吗你真是大惊小怪了。”红花雨低声说,“不管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也出城了。”
此时尼姑马队已经出了城门。
东宫屏心想自己不就是随口说句话吗,怎么听到了你女衙役的耳朵里,就觉得我大惊小怪了啊他才要说话,身体突然一震,红花雨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黑马忽律律一声响,跟着冲了过去。
守门的士兵看见她,高声问:“什么人”红花雨从腰间摘下一块腰牌,高声说:“我是州府衙门的人,孙大人出去办事的时候,嘱咐我们随后跟来,现在必须出城。”士
兵看清楚那确实州府衙门的令牌,不敢阻拦,斜眼看了看坐在她身后的东宫屏,问:“那么他也是衙门的人”“啊,算是吧,因为他是我的线人。”红花雨笑着说,看守城士兵往旁边让开,骑着黑马疾冲而出。
等她们离开,守城士兵挠挠头皮,自言自语说:“今晚可是热闹了,大人物、庙里的尼姑还有女衙役什么的,都要跑出城。”招呼旁边的同伴帮忙,把厚重的城门关好。
俩人骑着黑马一路疾驰,出了城,进入荒郊野地,此时抬头看天上的血月,愈发红得让人害怕。东宫屛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黑夜骑马,酣畅淋漓,果然胸臆大畅。”
红花雨扁扁嘴,哼了一声。
东宫屛笑嘻嘻问:“你哼我一声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挺聪明,有时候挺大线条,这种情况下,你还笑得出来”“笑不出来,难道哭吗即使不哭,也要保持一副愁云满脸的模样吗”东宫屛打个哈欠,“要是负面情绪有用的话,我卖给你,你开个价,多少钱一斤”
红花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情绪也能卖吗”“我不是商人,没这本事卖情绪,但是有些精明的商人厉害,真知道怎么卖情绪。”说到这里,东宫屛不觉想起了陈员外,说起来,此人虽然是黄鼠狼妖怪,确实很擅长做生意赚钱,他又不觉想起玩伴门牙鼠陈亮亮,心想他们走得早,真是幸运,一定没有受到鬼厉的天雷地电攻击。
东宫屛又带了一句话:“你刚才一笑,心里是不是轻松了些。”“荒谬。”红花雨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胸下却不知不觉暗暗赞同他的意见,刚才一笑,情绪心理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