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屏扶起连绮山,略带惊慌地问:“二哥,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绮山缓过神,看看周围,同样表情惊恐而茫然,摇摇头:“我记得自己躲在天王塑像下,烟火熏人,然后就……就应该昏了过去。”
两人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此刻夕阳西沉,浅浅的圆月渐渐露出脸庞,不细细辨别,很难看到它,周围一抹月华同云彩融为一体。月亮不是很圆,距离满月还有几天。
东宫屏低声说:“这些黑衣人都是孙高财的手下,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再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三弟,你说得对,就算我们暂时不能出城,也不能留在这里了。”连绮山低声说,顿了顿,“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该不会是红花梨告密的吧”东宫屏低声说:“他如果检举了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先别乱想了。”
两人相互搀扶,迈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草木中。
两个人小心谨慎的在城里游荡,专门挑选偏僻的小巷子走。他们费了不少的力气,终于在州府衙门的背后,找到了一所比较偏僻的客栈。客栈的老板又聋又哑,只要有客人来就高兴,比划了一番手势,收下押金,然后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没有询问他们的身份。东宫屏和连绮山身上本来穷的叮当响,这些房钱是他们从黑衣人尸体上收掠来的。按照东宫屏的说法,这些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兄弟二人拿来用正好。
对于为什么要在州府衙门后面选择这么一间客栈,一来是因为它偏僻和安全;二来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最安全。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朦朦胧胧的月光总算变得稍微明亮了些。一名伙计进来,掌好了油灯以后,恭恭敬敬地招呼一声“如果有事尽管吩咐”后,转身出门,快步离开。
东宫屏和连绮山正在讨论脱险的事情,突然,门被敲响。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两个人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屏气凝息,不敢吭声。
外面传来红花梨的声音:“兄弟们,是我。”东宫屏急忙走过去把门拉开。红花梨急步走了进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反手把门关上。
东宫屏问:“红爷,你还真神了,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
“人有人路,蛇有蛇路。你们行动得再隐秘,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红花梨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接着又变得忧心重重,“白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想不到对方手眼通天,竟然能找到那儿去。”
东宫屏把从黑衣人那儿听到的话,简单的向他复述了一遍。红花梨恍然大悟,说:“没错。我也听说过他有这种追踪术。孙高财虽然是凡人,毕竟是官,要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难。”
红花梨问:“对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啊”东宫屏满脸茫然,摇了摇头。
红花梨叹口气,说:“我听说孙高财已经打探到了你们的消息,派人前往石塔捉拿你们,心急如焚,急着想要回去相救。偏偏在路上,被另外几名黑衣人发现,不得不和他们周旋,虽然他们奈何不得我,我呢,也被困在一处街道的偏僻房子里面,难以摆脱他们。”
连绮山苦笑着说:“我们被黑衣人围困,本以为难逃此劫,谁知道昏迷以后醒来,发现黑衣人都死了,我和三弟反而安然无恙。”东宫屏蓦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耳边听到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是吗,那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红花梨压低声音,“我来这里的时候,偷听到州府衙门一些人的谈话,说起了石塔发生的事。当时有一位干完了活、卖完了柴的樵夫正好蹲在附近屙屎,听到石塔附近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他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所以擦了屁股往石塔方向靠近,躲在树后偷看究竟。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但见一位满头红发、浑身发光的年轻人手握一把大刀,正在追杀逃命的黑衣人。当时啊,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剩下的五六名黑衣人吓得失魂落魄,惊恐逃命。红发人厉害,只是用力一挥刀,就把那些人全部斩杀了,威力之大,让人咂舌,也不知那是妖是鬼还是魔那位樵夫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后来他听见没动静了,转身发疯地奔逃,跑到州府衙们报案。”
连绮山惊讶不已,说:“那红发人虽甚凶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