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绮山走过来,学着东宫屏的模样趴在地上,果然听见地下发出一阵阵轰轰响声。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惊疑不定,那声音忽然停止了。
两人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响动从地下传来,接着地面下陷,泛起一阵灰尘。灰尘过后,地面露出一个洞口。一只手从地洞里面伸了出来,一根手指像蚯蚓般对着东宫屏和连绮山点了点,好像是示意他们过来。
此手伸出来的时候,恰好东宫屏和连绮山准备往前探看,实在突然,所以都禁不住吓了一大跳。东宫屏向来胆子比较大,吓到以后,不惊反喜,旁边的连绮山却是没这么从容,长长嘘口气,伸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的乖乖,吓死我了。老子一颗心跳得厉害。”转而看看东宫屏,小声问:“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地洞里面的那只手依旧高高举起,比划着手势,本人依旧把头藏在地洞里面,就是不露面。
“这是让我们跟他走。”东宫屏笑着说,撩起衣摆,看样子准备跳下去。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看样子下面的人准备往边上躲避,给东宫屏留出一个跳跃的空间。
连绮山愣了愣:“也不知道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我们就这么下去啊”
东宫屏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说;“二哥,我们现在算是孙高财的眼中钉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没有活路。”手指地洞,“甭管下面的人是敌是友,或……或者说是人是怪……总之,我们跟过去,好歹还有一线生的机会吧”说完话,果真跳了下去。
连绮山拍拍胸脯,说:“好,三弟你豪气如虹,大有绚烂之姿,我比不过你,却也不可多遑让哉。”跟着跳下去。
地道前方,一个人微微躬着腰等候两人,看见他们过来,低声说:“地道不够宽阔,提醒你们得弯着行走,否则容易磕碰。还有啊,这是简易工程,脚下磕磕绊绊的地方多得是,多留神些,否则容易摔跤。”
听了这声音,东宫屏和连绮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原来是你啊。”
那人嘻嘻一笑,掏出火折子映照出自己的脸,说:“没错啊,你们万万没想到吧,会是我红花梨冒着大危险来救你们的性命。“东宫屏还想说什么,红花梨摆摆手,说:“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赶紧走,这地道修建得不够机巧,地洞口只要打开了,就没办法合上,上面的人很快就会发现的。”他语气有些急促,听起来十分紧张。
东宫屏和连绮山听了,都不敢怠慢,低着头猫着腰紧紧跟在他的背后。虽然红花梨已经提醒过他们,这条地道非常不好走,因为照明条件相当有限,所以东宫屏和连绮山还是摔了好几个踉跄。疼归疼,不过想起好歹能够逃出那个让人憋屈的牢房,两人心里还是挺开心的,疼痛感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这么走了不知多久,左绕右转,终于来到了地面。等爬出去,发现是一片树林,天上的月光倾照而下,把三个人的声音拉得除了又长又细外,还歪歪扭扭的。
连绮山如释重负,发出一声长长感慨。
东宫屏笑着说:“二哥,好容易逃出来了,你不诵诗抒怀,好好发泄一下情绪”“死里逃生,心里太高兴,此时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轻轻松松赋诗一首啊”连绮山拍打身上灰尘,“本来我对密室地道什么的从无恐惧感,但自从坐了那阴婚鬼轿,就……罢了,罢了,不提也罢,现在逃脱樊笼,可见天月空云,我心情大好。”
红花梨愣了愣,问:“连法师……不,不,你其实确实不是法师,只是一名秀才吧连秀才你说坐过什么阴婚鬼轿,什么意思啊”
连绮山连连摆手,摇头说:“奇耻大辱,提之羞不堪言,不提也罢。”东宫屏笑着说:“我二哥的人生经历比较跌宕丰富,所以呢,他决定人生方向从此只向前看,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接着看看周围,“我们是出城了吗”
“理解,理解,谁没有些不开心的往事呢我也是如此。但我的观念和连秀才不同,甭管以往发生了什么,历史就是历史,记忆就是记忆,一定要勇于面对,才能汲取经验教训,让以后的人生道路走得更加坦荡。”红花梨侃侃而谈,态度从容。
这一席话说出来,连绮山和东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