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练了一会儿,东宫屛是扎扎实实真困了,按照老方法才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三下动静。
刚开始他没在意,后来想想不对劲,睁开眼,正好看见双腿前面有三块石头。
他暗暗吃惊,虽然不知道是谁扔石头进来,但是应该不会有这么无聊,三更半夜的没事情干,跑到这里扔石头骚扰自己啊,再看石头的布列位置,彼此相挨成一条滑溜的直线,显示出抛石之人手法高明。
东宫屛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因为不知道对方底细,只敢靠着窗楣朝外头盔,一看之下,只见院中落下一条细细长长的身影。
他正狐疑不定,听得有人冷笑一声,抱怨说:“什么移花接木的安排去了朽木,来了烂枝,都是没出息的。”紧接着,在自己的屋檐上方响起三下跺脚的声音。
东宫屛脑中灵光闪动,一拍巴掌,高声道:“我懂了,哈哈。”他才笑出声,上面也传来笑声,有人故意压着嗓子说:“好,好,懂了就行。朽木可化神奇,烂枝也能得造化。”
东宫屛来不及推门,索性翻窗越出,往前跑了几步回头看看自己的房屋上方,有人稳稳妥妥站在屋脊处,因为背着光线,没办法看清楚面貌,只觉得此人一袭长袍飘飘,给人颇为熟悉的感觉。
那人看看他,飞身离开,如同大枭般几个起跳,很快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中。
东宫屛不敢怠慢,急忙追赶,不过人家身法了得,要是跳跃飞翔得再远再高些,简直称得上腾云驾雾,自己遇到栅栏跳过去没问题,被高墙拦住,还得绕着圈找门户通行。所以没过多久,东宫屛就失去了那人的踪迹,只能看着夜空发呆。
远处似乎又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没出息。”东宫屛听了,满脸通红,突然想到什么,不仅不升起,反而哈哈大笑,拍拍巴掌,笑着说:“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怎么愣是反应不过来呢嘿,活该我被他嘲笑,果然是没出息。”打个响指,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匆匆跑去。
东宫屛快步跑出院门,辨别了一下方向,急步前行。花了好一会儿工夫,他来到了青丘台,左右看看,不见山村野道的身影。东宫屛真有些纳闷了,心想不对啊,虽然没看清那人的容貌,但是通过观察其气质、声音,毫无疑问,给自己扔了三块石头的就是山村野道。之所以是三块石头,无疑和前两天门牙鼠传递给自己的讯息完全吻合:意思就是三更时分,青丘台边和山村野道会合。
在青丘台边,有一座寺庙。庙宇是陈员外所建,里面供着土地神,本意是希望通过和土地神搞好关系,让周围十里八乡的老百姓能得到神祗的庇护,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
东宫屛迟疑片刻,轻轻跳上庙宇的台阶。台阶上有一块石板下面已经被蚀空,一脚踏上去,结果石板往边上翘翻。东宫屛反应虽然快,毕竟黑灯瞎火的难以从容应对,身体前仰,被旁边的一根随意摆放的木雕神兽的屁股磕着了额头,好一阵疼痛。
东宫屛叫苦不迭,却又不以为然,从小到大,他没少吃过类似的苦头,冥冥之中甚至感觉,总有一个或一些晦气的神或者魔在周围暗中给他使绊,让他做很多事情都不能那么顺利。
东宫屛走入庙宇,里面的神桌上还点着两盏油灯,青花瓷的灯体,表面描绘着精美的花纹,里面灌着满满一大壶的灯油,应该是陈员外带着门牙鼠离开的时候,专程来到庙宇给油灯注满了油。
东宫屛走了两圈,几乎把这个不大的庙宇转遍了,也没看见山村野道的任何踪迹。如此一来,向来信心满满的东宫屛也开始觉得心慌,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可能是错的。
他看了看土地神的塑像,那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子,眯缝着眼睛,脸上浮现出略带古怪的笑容:从上往下看,这笑容有些谄媚,应该是给天上的神族领导看的;从下往上看,土地神的笑脸竟然有几分威严,嗯嗯,这应该是给前来膜拜的信徒看的。一张脸,两种笑,也算是本事。
东宫屛垂头丧气,白跑了一趟,再这么回去也没多大意思,毕竟自己房间的床不能睡人,称不上温馨之地,还不如就在这里挑个地方,将就着休息一晚。他走到庙门边,找到了一块备用的门板,才要铺好躺在上面休息,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
东宫屛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