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而左二把却浑然不觉。
“吱呀——”
“门闩响了,想是这小子回来了!”
左文法恼怒中透着惊喜,说。
“爹,我回来了。”
左二把赶紧喊了一声。他希望父亲会问他,头发理了没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以这些话再责问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心里就舒服些。但是,左二把却没有听到。
进得屋来,他见一小包行李横放在门前的小凳上,桌上杯盘狼藉,父亲与义父已微有醉意。
“不能再喝了,再喝,我连回都回不去了。”张德茂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杵,说,“这个臭小子,才回来”
“啪——”一个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不成体统!亏你还夸他!”
左文法满脸怒气,酒气,摔了一个酒杯在地上。
锡铸的酒杯滚出老远,正好滚到刚跨进门的左二把脚下。
“爹,义父,我回来晚了。”
左二把拾起酒杯,放在桌上,满脸歉意。
“为什么晚了小子,是不是惹祸了”
左文法瞪着惺忪的眼睛,问左二把。
左二把先是不吭声。
“你说,到底为什么回来晚了”
左二把好半天也不吭声,他不想让两位父亲操心。
“说,你有本事做,就有本事承担。”
“有事就说出来,看看怎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后来,在父亲与义父的逼问下,左二把只好将事情的原委都和盘托出。
但却隐去了如何与楚兆坤等十三霸们义结金兰之事。换句话说,他压根儿没提楚兆坤一伙人!一个是,他怕父亲担心他交友不慎;再一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怕连累众家弟兄。
最后,左二把说,“爹,义父,不是我要惹事,只是那贾癞头欺人太甚了!”
“贾癞头我好像在哪里听人们说起过这个人。”左文法反复沉吟,掂量着事情的轻重。他说,“这个贾癞头的恶行恶迹,我也早有耳闻。只是他背靠大树,人们只是敢怒不敢言。就你,就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左文法声音不高,却句句如针,刺在左二把心上。
“什么太岁我看他就是一条恶棍!人人得而诛之。皇家也早要除掉他了,只是没找着合适理由和人选。正好,二把为民除了一大害!”张德茂仗着酒劲安慰左文法。
“贤弟,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可太纵狂了他!”左文法板着脸说。
“爹,你要遇见,你要在场,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你也会这么做的!”左二把申辩道。
左文法不吭声了。他想,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虽然不像自家儿子那样年少气盛,勇气绝决,但也绝不会不闻不问。但又怎么个闻问法喝叱那恶棍,会听吗由不得就会动手。轻了,自家吃亏;重了,自然会有人命!这一点,精通武功的左文法不是不知道。
“少狡辩!你知道闯下多大的祸吗此人岂是那么好惹的”此时,他还是板起一幅面孔,说,“我问你,你是不是逞英雄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练了些腿脚,就可以正义行天下了你是不是一心想做英雄”
左二把一下子被父亲问住了。
他心里不住地翻腾,想父亲说的话。脑子里,两个左二把不住地交谈,不停地打架。
一个问:“左二把,你是不是逞英雄”
另一个说:“不是。”
一个问:“那你图什么”
另一个说:“我什么都不图,图的就是想良心安适一些。”
一个问:“可是你考虑过后果吗”
另一个说:“如果考虑后果,那就是考虑得失,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断地噬咬他的心。
左二把不能一下子回答父亲的问话,只是咬着嘴唇,眉头攥得紧紧的。最后,思来想去,他说,“爹,义父,我想明白了,当时,管刘家的事,确实没想着要当英雄什么的,也没想凭自己练的拳脚就要行天下。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而且凭自己的身手,能叫自家的心和这口气舒服些,就那么做了。”
左文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