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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干的啧啧,力气可真大。能让磨扇上树!”
“也就得好好治治这些鬼了。为富不仁,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占住茅坑不拉屎,太欺负人了。”昌永也在树下,拍着手大叫。
“好像听人说是左家老二干的。要真是他干的,那小子将来可有大出息哩。”
“啥,你们说是俺二弟干的他昨天和俺娘娘一起睡的。不会的,不会的。”昌永憨憨的,冲着说话的人,头摇的像拨浪鼓。
一群人围在村口一株枝叉粗壮的枣树下,议论纷纷。
太阳在地平线上露了头,周围的光晕抖了抖,有种惊悚不定的样子。稀薄的风穿行在桔红的霞光里。
此时,身背褡裢,满面风尘的左文法缓步踏进村来。他把马拴到一棵树上,静静地站在人群边上观看,听人们纷言乱语。
原来,百把十斤的磨扇,不偏不倚,稳稳当当,夹在枝杈当中,上面还堆着没磨完的黍米。风把它们吹下来,直迷人的眼。
这么重的磨扇能上树,得把子力!何人所为
听人说是二把,难道真的是二子所为
左文法已三年未回家探亲,难道他真的已有此神功可他为何要干这张扬之事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左文法心下沉思,一眼瞅见自己的大儿子,挤过人群,悄悄扯他的衣襟。
“别扯,你看不见,不会挤前头去,干嘛拽俺!”昌永笨笨地,将身体一扭一扭的,以为有人跟他开玩笑。
左文法又轻轻地拍拍儿子的肩。
昌永回过头来,惊得瞠目结舌,刚要喊出声,左文法摆手示意,拉上他,牵上马,急急走向家。
好在人们都在瞧磨扇上树这件新鲜事儿,没多少人发现左文法回来,否则,人们会问这问那的,因为左家在村里也算有威望的一族。
“娘,俺爹——回来了。”昌永喜不自胜,一进家门,就冲进里屋叫母亲。
左王氏带着儿媳和儿子们都迎了出来。一一都问了好,回了安。左王氏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情思翻涌,只汇成一句话:“当家的,……回来了。”
左文法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灵犀自通。一家人团聚,自然十分高兴。
老大媳妇已身怀有孕,拜见了公爹,左王氏便让她回屋歇着去了。
“二把呢”左文法侧转了身子,目光掠过众人,寻找左二把。
“哟,刚才还在呢。这会子跑哪去了”左王氏四下张望。
“俺知道二哥在哪,俺带爹去找二哥。”昌泰一脸得意和神秘,返身拽了左文法的手就往外走,三步两步就到了村外一座破庙前。
父子二人进得庙来。只见左二把背靠一檩明柱,口流诞水,正犯迷糊。昌泰想上去推醒二哥,告诉他爹爹回来了。
左文法朝他摆摆手,静静地端详起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来。只见他面如赤盘,眉如洪剑,嘴阔鼻陡,眉宇间一股逼人英气!自己在外经营生意,一走就是三年。这一次回家,看到儿子们都已长大。老大已经娶妻成家。老三昌泰技艺也有长进。尤其是左二把,叫他最为上心。
左文法正凝神端详之际,只见左二把如梦游一般,梦境中晃然一红脸大神,威然立于眼前,口中直叫“徒儿还不来拜”左二把先是倒地跪拜,口里念念有词,然后摇摇晃晃站起,双臂倒拔明柱,口内大叫:“神公助我!”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