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画。
李青站在门口,手还在门把手上,他的脸上,全是惊恐。汗水颗颗滑落,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门外,遍布尸体,靠在墙上,鲜血如注,地板上暗红的血泊蔓延。
李青看不到凶手,但是在画上,却是清清楚楚。他就是鬼哭,戴着斗笠,提着滴着鲜血的长刀,就静静的站在李青后面。
床脚下,钱将军双目圆睁,张开了嘴,似乎是在提醒。
第二幅画。
李青回过头来,锋利的长刀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洒,顺着长刀滑落。他用力的握紧了刀身,手指被刀刃割破。
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钱将军拔出尖刀从床底下冲了出来,面目狰狞。
第三幅画。
钱将军握着尖刀从后面刺穿鬼哭的身躯,但是尖刀上却没有残留半分血迹。他的身躯极度前倾,似乎根本没有刺中。
而李青,八根手指被削断,还悬在半空,他的身体后倾,半个身躯已经探出门外,喷洒的鲜血凝成一片,犹如红色的缎带飘舞在空中。
至于鬼哭的身躯,显得有些淡,虚幻飘渺,没那么真实,难不成,是画错了
洁白如玉的手腕一转,提着毛笔在纸的另一处落下,随着浓浓的墨色扩散,又一个鬼哭出现在了钱将军的身侧。这一个鬼哭,显得真实了许多。
居然有两个鬼哭!!!
纤细修长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画,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作画之人,正是那个神秘的大岛主。
此刻,她正在海上一座宝船的房间中。
房间中灯火明亮,让她的脸庞纤毫毕现之中又多了几分朦胧。
将第三幅画放到一边,她又开始着手第四幅画。
第四幅画,李青摔到了尸体堆里,钱将军头颅已经脱离了躯壳。两个鬼哭,被刀刺中的那个鬼哭消失无踪,而另一个鬼哭正在用袖子擦拭刀身。
血液并没有浸湿袖子,而是顺着袖子干脆的滑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唔!”
大岛主摸了一下身上的青罗裙,挑了挑眉,居然和她的衣服是一个布料制成。顿时,眼眸中带起了几分好奇。
想了想,干脆又在上面写了两个字——“鬼哭”。
第四幅画完毕,她又开始画第五幅画。
一片无际的大海出现在画中,然后,是一只只船只,其中一艘快船在画的中央,而且占据的位置最多,想必,这艘快船就是主角。
终于画完了,她伸了个懒腰,拉了一下绳子,然后说:“把那个谁……”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开始陷入沉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于是道:“把那个谁找来。”
门口,两个护卫都快疯了,这是一艘宝船,船上足足3000多人,他们哪知道这位主要找谁呀!
用排除法……
emmmmmm,两个护卫吐血,这艘船上,这位主似乎除了吴老怪之外,谁的名字也记不住。
排除了一个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两个护卫好想去死,其中一个直拿脑袋去撞墙。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还没去”
声音飘了出来,两个护卫浑身一僵,其中一个带着哭声问:“大岛主,你找那个谁有何要事”
“哦,黑云号的将军死了,所以我要找他。”
黑云号,就是这座宝船的名字,这个大岛主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记东西的名字比记人名擅长多了。
比如,她还记得她是雷云岛的大岛主,当然,她的船可不止一艘船,她的岛也不止一个岛,但是,她也就记住了一个黑云号,一个雷云岛。
就这样还能经营下去,全靠实力强大,以及吴老怪数百年如一日的幕后相助。吴老怪这货虽然长得丑了些,吓人了些,抽象了些,还经常喜欢为大岛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餐食,但确实是一个很有手段的管家。
嗯,一个当厨子兼职保姆的管家。
话扯远了,门外的两个护卫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他们已经猜出来这位到底要找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