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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宅院前,鬼哭停下了脚步。
大门红漆如新,门口两尊石墩门神更旧了一些。
看着鬼哭的哭光,采薇看向了大门:“鬼大哥,这屋……”
鬼哭脸上挂起了笑容,杨安的记忆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每次爹娘回家时,他都会从杨家村赶到这里,和爹娘一同共度一段时间,等爹娘走了,他又回到杨家村。
“走吧。”他说。
拾级而上,门已上锁,是新锁。
鬼哭拔刀而斩,门锁应声而断。
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院中一层厚厚的积雪,一棵常青树依旧散发着翠绿的生机。
径直走上了大堂,推开门。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地板和桌椅都经常经过擦拭,很是干净。
鬼哭突然前冲两步,一脚踩在了桌上腾空而起,到了一丈多高的时候,又是一脚蹬在墙上,身形再次拔高,一伸手,便挂在了房梁上。
然后,他在房梁上取下了一个盒子,接着翻身而下。
“丫头,你过来。”
门口的采薇走了过来,鬼哭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了,一口长剑静静的躺在其中。
这口长剑仿佛一根长竹,剑柄剑鞘竹节相连,浑然一体。
鬼哭拿出了剑,缓缓拔出。
刷
畅快的声音中,凄凉如霜的剑刃被剑鞘吐出。随着一声轻响,剑身终于完全出鞘。
这口剑,比寻常的剑细上一些,剑脊又厚上一些,因此,重量和寻常线并无差别。上面,细腻的花纹如云雾,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这是峨眉山的青竹剑,据说出自于长眉猴之手,是相传的12青竹剑之一,难得的一口好剑。”鬼哭将剑鞘放在一旁,手指缓缓的抚过寒冷如冰的剑身,轻轻一弹,就是一声清脆的铮铮作响之音。
一听这声音,采薇就是眼中一亮:“真是好剑。”
鬼哭点头:“当初爹娘把这把剑送给了我,我一直没用,如今送给你了。”
“真的吗”采薇欣喜自是难以言表,她高兴的不仅是这是一口好剑,更重要的是这口剑的意义。
“嗯。”鬼哭点头。
采薇一把抓起了这口剑,又看向了腰间的剑,有些为难。
她所用的这把剑,只是寻常。到了如今,即便经过一再的打磨,剑刃也不再像往常那般锋利。
可毕竟人是有感情的,用长了,总有些难以割舍。
“带着一起吧,跟我去一个地方,把它送到那里,那里会是一个好归宿。”
“嗯。”采薇点头。
两人走出了堂屋,大黑马在院子里打着哈欠,院子门口,站了一人。
这人身材五短,厚实壮硕,身高七尺有余,满脸胡须如针。如今天寒地冻,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满脸都是汗水,冒着腾腾热气。
看到这个人,鬼哭脸上挂起了笑容:“大伯!”
他是杨安的大伯,杨安父亲的堂兄,却亲如同胞兄弟,因为村里同辈年龄最大,所以被杨安父亲称之为大哥。杨安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更是直接住在这个大伯家的。
同时,他还是整个穷县周围最好的铁匠,准确来说是剑匠,他只会打剑,打出来的剑并不是什么绝世名剑,但是锋利耐用,不易折断,比市面的剑好了不知多少。
杨安父亲的剑,是他打的。杨安血洗张家堡用的剑,也是他打的。
曾经,他那满脸的黑须已经花白,不过依旧健硕,身手依然矫健。想来,这间小院还能保持干净,跟他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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