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挂着了残破的椅子上,一颗美人头在地面滚动。
短刀已经不见了踪影,长刀刀身下垂,一滴滴绿色的血液从刀刃滴落。
身上衣甲残破,红绿混合在一起,条条伤痕遍布全身,尤其是双臂,就像是被铁刷子刷过一般。
鬼哭仰起了头,丝丝鲜血穿过狭长的右眼,顺着脸颊流下。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认定了美人蜈蚣就在那里。
美人蜈蚣也的确在那里,她的身躯高高抬起,胸口被一把短刀穿透,刀柄露在外面。
比起鬼哭,她身上的伤口更多,身上纵横交错,十几道伤口被暴力扯开,大片大片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根本停不下来。就连背壳,在接连的攻击中也被击破,露出了几道巨大的伤口,有一节背壳甚至被完全扯下。
美人蜈蚣露出了攻击姿态,背部,几乎到了大厅的顶部。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鬼哭,张开残存的几条胳膊,最后一击已经酝酿完毕。她张开了嘴,露出了尖锐的毒牙。
鬼哭的毒抗无疑非常强大,喷出的毒液能让鬼哭痛苦,却无法杀死鬼哭。但面对经过美人蜈蚣淬炼后的毒液,却不一定扛得住。这毒液,就储存在她牙齿上方的毒腺中。只要鬼哭被咬上一口,战斗就结束了。
身躯,犹如被拉成满月的强弓,能够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速度。
一条裤腰带,从上方垂落,缠住了美人蜈蚣的脖子。下一刻,美人蜈蚣发动了攻击。
鬼哭向后一跳,然后,猛烈的风压从上往下而来。
鬼哭眼皮直跳,毫不犹豫的运转鬼影步,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轰隆隆……
巨响声中,土石飞溅。
整个客栈大厅突然崩塌,瞬间将鬼哭的残影和美人蜈蚣淹没。
碎石泥土不断的从上往下掉,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压抑的呻吟,传入耳中,那是冤魂铁甲发出的。
沉重的呼吸,在大厅中回荡。清脆的铃声,若隐若现,有时候在远方,有时候又突然到了近前。
过了许久,铃声停了下来,一道扇形的火光闪过,然后又瞬间熄灭。
绿豆大小的烛光,出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接着,烛光摇拽着,一点一点的变得更加旺盛。
昏暗的烛光中,些许景象浮现。
鬼哭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提着长刀。伤痕累累的手臂,微微的颤抖,完全没了以前的稳。
鬼哭提着蜡烛,打量着大厅。
桌椅破碎,中间塌了一大截,土石堆砌,形成了一个锥体,下大上小,又重新顶住了大厅。而美人蜈蚣,被埋在了里面,露出了几条胳膊,还有断了头的那一小截躯干。
脚下,地板也是一副饱受欺凌的样子,两个大洞大咧咧的出现在那里,仿佛两张吃不饱的大口。
“哗”的一声,地面突然凹陷一节,中间土石堆砌之处,又接连有石头泥土滚落。
一截裤腰带突兀的从土石堆砌之处探出灰扑扑的头来,用力的甩了甩,甩掉身上的灰尘和泥土,然后,吃力的将自己拽了出来,还带出了一把短刀。
鬼哭松了一口气,竖起了大拇指:“大嘴,干得漂亮。”
大嘴洋洋得意的抬起了头,舞动着被尾巴卷起的短刀。
为了保险起见,鬼哭又插了她几刀,每一刀都蕴含妖气。
砰砰砰砰……
接连的爆炸中,伤口被暴力撕裂,一团团绿色的血雾炸开,美女蜈蚣也只是抖动了两次。
已经死透了,可是,没有功德,即便她是妖魔,是被心魔占据身躯的妖魔,也是没有功德的。
因为,她对人族无害。至少曾经,没有伤害过半个人。毕竟,她住在这里,想伤害人,也找不到人伤害。
找到了已经破损的斗笠,重新戴在了头上。
刀,插在了地上。
鬼哭靠着墙,坐了下来,发颤的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块花生酥。架打完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