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盯着于大江,李、葛二人都在等着答案。
又沉吟了一会儿,于大江语气沉重的说:“老葛,以前的时候,局里人们只是私下议论,班子成员也仅是稍稍借题发挥。现在可好,局里员工直接寄来信件,肯定不只给我寄,这下他们可有说道了。”
葛玉庆“哼”了一声:“有什么说道先前拿打人说事,楞说是村民打人,说村里不欢迎交通局。现在案子破了,还了村里清白,又马上说项目没有纳入交通局范畴,没有相关预算。这纯属拿不是当理说,纯属是颠倒黑白,就是某些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受人指使也好,有感而发也罢,现实就是信已经来了,有人指定拿此事说事,指定扣大帽子,又是‘开支不符合规定’,又是‘支援不符合程序’什么的。”于大江缓缓的说。
葛玉庆破口大骂:“狗屁,都他娘是官不大僚倒不小,都是大睁两眼说瞎话。这条公路本来就是县道,就该县交通局养护管理,可县局只修了于翰林镇,对凤角路段不闻不问,这分明是看人下菜碟。以前欺负人,我们忍了,现在我们本来是替交通局做事,某些人还说三道四,背后捅刀子,都是什么玩意。”
“老葛,你也不要情绪激动,这不是咱们在探讨吗。再说了,处的立场不同,观点难免迥异,十个手指还不一般长,何况人呢。”于大江解劝着。
葛玉庆立即接话:“不是我激动,是这些人太不是东西。如果谁说县局不该支援,那就让他到凤角住一段,让他大夏天感受一下‘水’、‘泥’路,让他老婆孩子都去,最好大雨天崴在泥坑里。”
“老葛,你这说法未免太……”于大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后面的词句,“太恶毒了吧。”
葛玉庆一下子起了高腔:“恶毒让交通局大老爷感受一下凤角人民真实生活,这就恶毒了他们他娘的成天住着高楼,走的柏油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们凤角干部群众负出了多少辛劳,是怎样的生活,他们考虑过吗就为了这条路能动工,我们那真是费了……
远了不说,就说这次抓捕凶手,李光磊和庞大刚都差点把命搭上,还不是为了百姓能够改善生活你看到了吧,光磊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脖子这就好几处划伤,别留下疤就是好的。他身上也有多处淤青,本来应该在医院卧床静养的,可他为了这条路,依然不管不顾的求你们来了。再说庞大刚,左胳膊还吊着呢,都是抓凶手弄得,都是为了给你们交通局一个交待。这还好是警察到了,否则两人能否活命还两说。我只不过是发发心中委屈,怎么就恶毒了诶,老于,这信来的可真是时候,该不会是你……”
“老葛,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于大江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好好好,刚才算我用词不当,不该说‘恶毒’一词。老葛,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也想让凤角公路项目能够顺利进行。只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咱俩又是同学关系,势必会成为别人攻击的重点。不过我要说的是,该争取还会尽量争取的。”
听着对方说的至诚,葛玉庆也不禁难为情,语气也随之软了:“老于,我理解你,知道你的难处。你半路调来交通局,挡了那么多人的路,好多人恨死你了,自然要鸡蛋里挑骨头。你对凤角公路的帮助有目共睹,我心里也感激不尽,只是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还希望你能尽量帮我们。”
“唉,尽量吧。”于大江语气沉重,显然事情并不乐观。
在沉闷的气氛中,于、葛二人又探讨了一番。
于大江忽的看向李光磊,笑着道:“李组长,你也静了,一句话不说,我这心里反而不托底了。”
李光磊没有笑,而是很郑重的说:“于局长,逢此时刻,忽然出现这么一封信,绝非偶然,你确实需要慎重对待。但我要说的是,这条路必须得修下去,交通局的支持也必须继续。虽说现在有人借此说事,你感觉为难,但如果此路搁浅,怕是你的麻烦更大,这应该也是某些人的后手,就等着扣你一个‘胡乱花钱’的帽子呢。
假如真到了那时候,除了钱款支配上要挑你毛病,除了拿你俩同学关系说事,你和刘小宝的亲属关系更会被着力渲染,到时再牵扯上一个烂尾工程,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无论这封信出自何人授意,你都要顶着压力支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