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的后山上,多了两座坟茔,一个墓碑上写着唐雷之墓,另一个写着唐箫亡妻唐飞燕之墓。
因为夺魂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唐雷有谋害姥姥的举动,因而他即使身为家业房的家主也未能获得船棺之资,终究和唐飞燕一起落了素棺埋骨在此。
唐箫坐在唐飞燕的坟茔旁,手里拎着一壶酒,神色哀伤。
他在回忆那些曾经相处的日子,越回忆越是内心酸涩。
飞燕的确任性娇蛮,但他并非不知,而且曾经觉得她可爱,也一直惯着她。
所有的转折,都是在姥姥告诉他他必须为唐门与飞燕在一起的刹那—叛逆的少年,因为控制而产生了嫌恶,从那时起,他就无法看到她的可爱她的好,再而后……
“唉……”一声叹息,他仰头灌酒而此时慕君吾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唐箫瞥了他一眼,咽下了烈酒:“有事吗”
“想和你聊聊。”
“如梦的事我真没有头绪,今日无人就此发难,唐柔的门主之位暂时不会受影响,待我夫人过了头七,我再追查此事。”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若不要紧,待头七过了……”
“唐门当年与孟知祥的交易,你知道多少”
唐箫闻言愣住,他盯着慕君吾看了片刻才道:“知道的最清楚的除了姥姥就是毒主,你问我,我无法回答……你可以去问唐柔。毒主给她留了手扎,相信她现在已经全知道了。”
慕君吾当即冲唐箫抱拳欠身后转身离开:“七日之后,我请你喝酒。”
唐箫看着慕君吾的背影,仰头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表情更加苦涩哀伤。
需要答案的慕君吾一走进灵堂,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花柔--她靠着棺材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空洞。
“花柔”慕君吾心里一个咯噔,急奔上前:“你怎么了”
花柔被慕君吾的叫声惊醒,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埋在他的怀中,一声不吭。
慕君吾关切担忧地轻抚花柔的脊背,温柔小心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花柔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慕君吾注意到了地上的手扎,皱了一下眉头:“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吗”
花柔立时从慕君吾的怀里坐立,她双眼泛红地看着慕君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
花柔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唐箫的身世,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唐箫的身世”慕君吾双眼圆睁,说出了心中的猜测:“难道……和孟知祥有关”
“你……怎么知道”花柔懵掉了,慕君吾看着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能让你为难的,应该只有这个了。”
他说着把花柔再次搂进怀里:“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会给你建议的。”
“师父被罚禁闭时,趁机配制出给铭郎解毒的药,她借口要找一些毒源离开了唐门,但是解毒情况并不理想,师父溜回来准备再次配毒却发现……”
“发现什么”
“姥姥和孟知祥做了一笔交易,由唐门派出毒房弟子潜入周边几位节度使的身边,然后等到孟家兵马举兵对垒时,就动手毒杀节度使的主要兵力,好让孟知祥的兵马吃下这些城池,夺得江山。”
“好毒的手段!”
“师父跟着铭郎已知善恶,想到这些毒房弟子将来要去大开杀戒,就劝姥姥不要这么做……”
花柔将手札所记讲给慕君吾听……
唐门的密室里,唐九儿激动地吵道:“她们个个都是毒源!若是守得住心,或许只会毒杀百人,可若是守不住,以毒谋利,只怕会酿成大祸!”
“那又如何”姥姥根本听不进去:“你只顾世人安危,怎么不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