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会神,忽然想起自己还站在厅门边,不禁有些进退维谷。
刚刚她毫无防备地走来,是想着烬这会应该在照顾北溟小寒,不在正厅撞不上。可谁料他竟然这般悠闲地安坐喝茶
什么人啊这是!
叶萦在心里吐槽,面上,还不得不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北溟殿下。”
烬眼皮微抬,瞥她一眼。他手边半开的茶盏中透出一点清澄澄的水光,漾在他身上,衬得他就连眼角眉梢都水光摇曳,变幻不定,难以揣度。
叶萦被他小小惊艳了一下,这人,哦不,这兽,不变态的时候还挺帅的。
但再帅也不关她的事,她只要时刻谨记他是变态——他们全家都是变态就行了。于是她微微低了头,贴着前厅墙根就打算往偏门溜。
“我……”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烬的声音,“就这么可怕”
她脚步顿住,头皮发炸。
——废话,你不可怕谁可怕,北溟小寒吗没见那可怜孩子都被你吓得乖得什么似的。
她心里又吐槽,僵笑着,口是心非:“不,不可怕。”
“那你躲什么”
“我没躲,我只是……”她想着该如何措辞,才不至于让喜怒无常的他一下子翻脸
他打断了她的话:“陪我去看看小寒。”
语毕起身,径直向西厢房走去。北溟皇裔之袍被他散散地披在肩上,幽然绣暗纹的黑缎袍角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拖下逶迤的影子,转过几面翠竹屏风,就消失不见了。
她发呆了一瞬,认命跟上。
从上辈子的相处经验来看,烬独断专行又矫情,有时候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她至今仍记得刚刚占领墟之城那会,他百无聊赖地命令城里的骷髅兔子们排成队跳舞给他看,稍有跳得不合意,就把它们的骨头架子都给拆了。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