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劳伦斯走进了这个他并不熟悉,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呼吸过其中空气的皇宫,但是他却感到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尤其是当他来到历代的国王坐着的王座前方时,眼眶都不经意间湿润了。豆大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到脸颊上,一直被征途上的尘埃和泥土染黑的脸颊就好像常年干旱,终于受到春雨滋润的大地一般慢慢的变得红润。他抚摸着那些在一代代宫廷师傅护理下焕然一新的墙壁,光滑的墙壁上感受不到一粒灰尘,感受不到一处缝隙,就好像被珍藏在隐蔽角落里多年,精心打磨的玉璧。他感受着柔软的地毯,眼前仿佛出现了在那个美好的年代,英明的国君坐在王位上,他身前的是自己最信赖的大臣。他们每天商谈着的不是什么残酷血腥的战斗,而来自全国各地的奇闻逸事,以及柴米油盐的民间琐事。那些精确到小数点的数字记录的不是伤亡名单,而是广袤国土的丰厚税收,以及住在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人,还有他们所拥有的牲口和资源。在他的想象之中,国王会时不时的拿起全心编制的地图,每一张新的地图都记录了河流的改道,反叛军被镇压的情况,以及新的领土变迁。面对着连国王自已都毫无概念的广袤国土,他只是高兴地说:“好啊!好啊”
过了两天,内岛的其余军阀首领在恐怖的震慑之下来到了皇宫向劳伦斯降服。而随后前来的是更多在王国混乱之中,失散异地的宫廷职员,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王位继承仪式的祭祀。
由于郎德王国对于皇室血统纯正极为的关注,因此他们也衍生出来全世界最为严谨和严密的王位继承仪式。大大小小的祭祀和主要执行人以及执行团队,加在一起一共有一百余人,加入算上他们的副手,祭祀雇用的童男童女,以及主要执行团队的替补,这支庞大的队伍将能够达到500余人。
但是在历史上也不乏有现在的特殊时期,往日的法律规定在特殊时期,王位的继承可以最低限度的控制在40人。然而,劳伦斯细数着已经到达的祭祀和职员,一共也才不过30号人,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的副手和辅助人员,许许多多的重点职位都还有空缺。
虽然不少的职员都建议劳伦斯打破陈旧的规章制度,尽快自立为王,但是固执的劳伦斯却坚持说道:“至少也得满足最低限度,不然的话就不算是正规的王位继承仪式!”
“可是国王陛下”
“住口!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国王,要是还想在这一方面反驳我的话,当即杀头!”
所有人都知道劳伦斯在等待着什么,内岛以及外岛西海岸的前王国官员和大臣已经悉数到达,其中不乏还认得出彼此的老面孔,但是那些空缺下来的位子,根据各个官员的情报,他们都在外岛的东海岸,而现在那里却被东方人所控制,虽然不知道东方人现在实行的是何种法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允许郎德王位的继承仪式,一旦内岛的消息流露出去,他们一定会加快进攻的步伐,甚至有可能在当地实行宵禁,将所有嫌疑的前王国官员全都抓起来杀掉。敌人在这方面不可能有什么疏漏,因此劳伦斯他在等待的不是那些官员死里逃生,借助夜色或者是迷雾来到内岛,他在等待自己的“盟友”将敌人击退,哪怕只是一小块领土,仅仅只是半天,也足够那些失散全国各地的职员逃出生天。
但是他们真的有机会么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如此的历史,西方人共同的恐惧和耻辱,他们真的还有勇气去对抗么
又是两天之后,莱恩和伊戈尔终于到达了内岛的东海岸,一座现在名为滑那的城市,至于城市公路入口处标牌上的那段文字,当地人说这段文字的意思是远古的长老,想必意思是这座城市历史悠久吧,但是这毕竟是当地人口口相传的,可信度比较低。现在的滑那是内岛第二大军阀的核心,同时却又处于内岛的东海岸线边上,也就是现在他们和东方人冲突最为激烈的地点,这里是战场的前线。
当伊戈尔和莱恩仍然在远离最前线的后方城区是,他们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地底里传来的强烈震动,莱恩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前年,当时他站在一栋正在倒塌的建筑物边上,成千上万片破碎的石块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这种持续的冲击力足以把整条柏油马路扯裂。
四周的建筑内几乎空无一人,留下来的只有最为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