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落下,最后的一点余晖无力地洒在晶体沙滩上,银白色的沙滩此时折射出令人昏昏欲睡的淡黄色,那微弱的光将远处河岸边的城市描绘出分明的光影,从远处看就犹如一张剪影一般充满艺术感。气温急速下降,中午时分还大汗淋漓,热得昏头转向的士兵们现在都坐在小山坡上吹着凉爽的风。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现在不会,也永远不会拥有一个放松的时刻,部队之所以没有继续前进,原因仅仅是上级长官们忙于分配兵力,重组一到五大队。接下来的战场就不会仅仅是这么几条绵薄的矮墙和松垮的堡垒了,他们很快就要面对血腥残酷的巷战,在夜色中,黑暗中,面对无处不在的敌人,即使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接下来将要进入前方城市之中作战的,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简易搭建的伤病营里,身负重伤的士兵瘫软在病床上,血袋是完全不够用的,每分每秒都有人陷入垂危,每分每秒都有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小队长在一排有一排的病床之中来回穿梭,寻找着那个被他留在矮墙边上的受伤的士兵,只希望能够在此处见到他安好,而不是亲手抬着他的尸体帮他下葬。
终于,没等小队长开始着急,角落里便传来了那个士兵的叫唤声:“队长!我在这里!”
霎时间,好几个队长都同时转过头去,看看那个是不是他们手下的士兵。由于这些士兵都是临时填充进去,唯独几个精锐的战士和指挥是一直待在这些大队之中作战的,所以这些士兵往往都不知道自己队长的名字,最多混一个脸熟罢了。
小队长很高兴自己足够幸运见到那个士兵还活着,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询问道:“你受伤的那条腿怎么样了”
那个原本有点虚胖,甚至称得上富态的士兵此时此刻显得十分虚弱,但是他还是忍着痛苦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他缠的死死得那条腿说:“我已经没事儿了!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康复呢!”
“太好了”小队长高兴的几乎就要跳起来,这也算是一到五大队的领导们的无奈吧,他们就像学园里的老师一样,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而这一次送别就是永远,他们永远都见不到那些或活泼,或老实,或机敏,或笨拙的孩子们了。
但是小队长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些类似于送别或者是永别的话,这场令人感慨的会话就被打断了。
那生猛的叩击声让伤病营里的所有长官都感到脊背一凉,那是皮靴与地面的撞击声,这种雄浑一体的脚步声唯有高层中的高层才能做到,没有人知道上层军官们是为了什么“下乡访问”伤病营,非要说的话他们现在都应该着手准备之后的战斗才对,而不是在这里与没有战斗能力的伤员浪费时间。
由于大家心里头都没有底,他们都不愿意回过头去查看长官的动向,非好即坏,在不落得一个杀头的罪名和不获得长官的肯定之间,所有人都选择前者。
但是小队长感到那脚步声逐渐接近,愈做愈烈,拐角,摩擦,踢踏,这三维的观感让他汗毛直立,下一刻他将会迎来的是
小队长感到一只沉重有力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强大的定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后怕,但是还是难免让长官察觉到了一点因恐惧而起的震动。
“你是艾伦罗德么”
小队长赶紧转过身子,瞪着浑圆的眼睛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是!长官!我是第二大队的第7小队的队长,艾伦罗德!”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中午浸湿他衣服的是血液和汗水,现在则是恐惧的冷汗,就连周围的其他队长都瑟瑟发抖,他们很有可能将会目睹一场残酷的公开行刑。
但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是,上级长官露出了肯定的笑容,又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说:“很好!我们在晶体沙滩上目睹了一场殊死一搏的反击战,也就是这场战役逆转了局势,帮助我们取得了胜利,而据相关人士所说,这个计划是你提出的对吧”
那些经历了晶体沙滩一站的士兵和长官纷纷发出了感叹,原来就是这个人在危急关头鼓舞士气,带领他们发起了反攻!
没等长官作出进一步的行动,所有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那些残疾的士兵也欢呼着起哄,因为他们今天将会看到了一场久违的“公开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