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良在都和医院会议室时刚泡了杯茶,还没喝呢,就接到了省委副书记张兴阳的电话,“罗厅长,我是省委的张兴阳呀,你在忙什么呢”
“哦,是张书记呀,您好!我现在都和医院这里呢。”罗子良接到这个电话,很是惊呀,他一个省直部门的负责人,和省委的张书记工作上没有多大的交集呀,怎么专门打电话给他呢。
“你现在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张兴阳不容置疑地说。
“好的,张书记。”省委领导找,罗子良也只好去一趟了。
半个小时后,他又一次来到省委大院,走进了副书记办公室。
“张书记。”虽然门是开着的,但为了礼貌,罗子良轻轻地敲了敲门框,提示正在低头不知道看什么的张兴阳。
“坐。”张兴阳头也不抬地只说了一个字。
罗子良就在张副书记宽大办公桌前面的小沙发正襟而坐。
张兴阳并没有马上说话,好像忘记了面前有个人似的,忘我地办理着他的公务。而罗子良,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观音坐莲。
半个小时后,张兴阳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问,“罗厅长,是谁让你去审计都和医院的”
罗子良说,“没有谁安排,是我决定去的。”
张兴阳皱起了眉头,很威严地斥责道,“你为什么要作出这种荒唐的决定,啊动不动就去查人家,这种行为可是要不得的,别人是经营单位,你不能随意地去影响到他人做生意,懂吗”
罗子良耐心地解释说,“张书记,审计工作有自己的工作原则,我决定让人去审计都和医院,是获得了一些讯息才这么做的,不是无的放矢。”
“捕风捉影是吧我告诉你,我们政府部门,是要为各家企业营造一个宽松和谐的外部环境,而不是想当然地去找存在感,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张兴阳用手敲了敲桌子。
“张书记,我不是捕风捉影,也不是为了找存在感,那个都和医院每年报销涉及到的新农合基金数额庞大,比省人民医院还要高出一大截,明显不合常理,所以我才决定去进行审计的。”罗子良再次解释。
“证据呢证据在哪”张兴阳问。
“现在还没有,但很快就能找出来的。”罗子良说。
“荒谬,简直荒谬!把人撤回来,不要再查了。”张兴阳黑着一张脸说。
“这个……”罗子良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不是我说的话不管用呀”张兴阳立起眼睛问。
“张书记,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我们已经对都和医院进行审计了,中途撤回来的话,真的就变成无事找事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就算查不出什么,正好还给都和医院一个清白,这样才算有始有终。您说对不对”罗子良压抑住自己的不快说。
“我让你不要查了,这话你听不懂吗”张兴阳恼火地问。
“不行。张书记,都和医院的事情,我必须得审计出
一个结果来。不能半途而废。”罗子良平静地说。
“真是反了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信不信我把你给撤了”张兴阳用手指着罗子良,恼羞成怒。
“张书记,我相信您能把我撤了。但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的工作,是向肖省长负责的。所以说呀,正如您所说,除非把我的厅长撤了,否则,对都和医院的审计还得进行下去。”罗子良说得不愠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