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涛离开粮食局的时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万没有想到,一个贫困县,小地方,却有着如此大贪,简直到了无所顾忌明目张胆的程度。
粮食局内,不只一个副局长,梁尚宽的所作所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还有,听说梁尚宽经常被举报,却能安然无事,成了不倒翁,其背后必有更大的依靠。换句话说,就像小偷偷东西一样,一定有望风的,踩点的,接应的,销赃的,一个人做不来。
吃着政府的,住着政府的,还偷着政府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因为有可能涉及到更高级别的官员,所以徐柏涛很谨慎,就去向罗子良作了专门汇报。
罗子良说:“马上查他的家庭财产,来往异常的,密切关注,不放过任何可能性。私生子的传言,你直接去找那个崔金枝谈,如果她否认,出钱让她做鉴定。能简单的事情,直接了当,就不要弄得很复杂。”
“好,我这就去找她谈。”徐柏涛说。
徐柏涛开车来到三股井那个养猪场,在外面停了车。他下来后望着这个一千多平方的大院子,真的想骂娘,尼玛的,三万块钱做得也太离谱了点吧。
“老大哥,你们的老板崔金枝呢”徐柏涛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在大院子里搬玉米,就问他。
小老头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转身指了指:“正在办公室里算账呢。”
徐柏涛谢了一声,就来到院子一角的二楼平房,看到有个房间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里面靠窗的办公桌边,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看来她就是崔金枝了。她正在用老式算盘噼里啪里地算着账本。
徐柏涛也没有说话,就坐在房间的一张小沙发上。
几分钟以后,崔金枝算完账,转过身来问:“请问你是”
“我叫徐柏涛,县监察局长。”徐柏涛说,他觉得还是像罗县长说的那样,直截了当比较好。
“徐局长那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崔金枝身体明显一颤。
“梁尚宽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坦白了和你的关系,还有你们俩生下来的孩子……”徐柏涛试探地说。
“我和梁局长没什么关系,那个孩子也是我抱养的,他不可能这么说的。”没想到,崔金枝却一口否认。
“哼,你认为不是就不是了吗等到时拿两个人的血样到医院去化验,做dna对比,是不是就很清楚了。”徐柏涛冷笑。
崔金枝愣了愣,傻傻地呆了一会,就扑到桌子上呜呜哭开了……
“别哭了,好好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置!”徐柏涛皱了皱眉,从他看到这么大的养猪场起,他就对这个崔金枝没什么好感,侵占了国家那么大的财产,现在装什么无辜
“我本来就是粮食局的会计,那一年,梁局长让我陪他去市里出差,参加了一个饭局,后来就喝醉了,他扶我到他的车里,然后……然后……”崔金枝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说。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告发他”徐柏涛问。
“我不敢告,梁局长认识的人很广,当时的县公安局长和他都是把兄弟,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我去告能有用吗再说,我去告的话,不但工作不保,以后还没法做人了。”崔金枝说。
“那你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徐柏涛又问。
“是,我从那以后就成了他的地下不公开的情人,我怀了孩子以后,本想打掉,但他不同情,坚决让我生下来”崔金枝说。
“为什么”徐柏涛不解,玩弄女人,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