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勇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实在是无耻之尤……”李智勇沙哑的声音却出奇的大。
刘清爬起来顺着李智勇的目光望去,远处十架笨重攻城器械在朝鲜百姓的推动下正在缓慢的前行。
刘清的脸色先是发白,一会又变得铁青,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拔刀一指,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建奴你可敢自己上来攻城”
啪……
李智勇一巴掌拍在刘清的脸上,吼道:“发什么疯,赶快派人去组织城里青壮守城,收集城中所有可燃油脂,还有把金汁烧开,随时备用。”
李智勇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好慢,这才刚刚到午时,激烈的战斗还没开始呢。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而城墙上到处都是喘着粗气的士兵瘫软在地上。
难道一天都守不住吗
随着金汁的加热,空气中本来就充满了浓烈的血腥气味,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呕……”
刚刚爬上城墙的青壮,躬着身子从嘴里喷射出黄白之物,鼻孔中还悬挂着一根细长细长的粉条……
“妈呀,老汉我可是刚吃的五个鸡蛋加碗粉条,全都浪费了,可惜了啊!”
“呕……”
“呕……”
老汉的话如同瘟疫之源,迅速扩散开来……
李智勇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翻江倒海的胃。
……
范建冒出细细的冷汗,胡乱的抹了把道:“将军,还有不到200米了。”
一眼望去,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尸体。
虽然朴昌的一颗心也是提到嗓子眼上,但还是镇定的说道:“没看到城里的投石车都没怎么抛射了吗现在也没多少箭支射下来了,估计城中的箭支都快消耗完了,只要注意点死不了的。”
朴昌的话顿时让周围的人安心了不少。
范建拍着马屁,道:“下官怎么没看出来呢还是将军大人聪明。”
朴昌白了眼范建,道:“安排人一起去推,别给城墙上的人有喘息的机会,这样我们活命的几率也大点。”
“是。”
……
阿济格打马停在距离城墙500米处,仔细的观察战场上的情况。
“传令白朗,带一甲喇和3000包衣,尾随在朴昌后面,战机出现立刻给本贝勒攻上去。”
“是,贝勒爷。”
阿济格又吩咐道:“图顿,派人推三架冲撞车和五架云梯停在150米处,待命!”
“奴才遵命。”
……
投石机如今只剩下三架勉强能用,虽然把冲撞车都砸毁了,可是城墙外面还有七架攻城器械,此时距离城墙只有三十多米了。
“嗖……”
有建奴从城墙下射来箭支,干扰其破坏攻城器械。
“嗖……”
眼看城池就要被建奴攻破,李智勇肝胆欲裂,咆哮道:“听我号令,油罐准备投掷……”
投掷手蹲在垛口躲避着建奴射来的箭矢。
二十五米……
二十米……
十五米……
李智勇怒目圆睁,吼道:“投掷……”
看着冒出来的守城士兵,建奴一阵狂射。
“嗖……嗖……嗖……”
“啊……”
有士兵刚刚抬起头便被射中脑门,手中装满火油的陶罐,砸碎在城墙上,陶罐中的火油四溅开来……
“哐当……”
更多的陶罐砸中了近在咫尺的攻城器械!
“哐当……”
建奴靠近城墙的勇士连射几轮箭矢后,便打马往回跑。
“该死,这是火油……”
“放火箭……”
“嗖……嗖……嗖……”
“啊……快救救我……”
不时有人从攻城器械上跳下来,重重的摔在尸体上。
没有摔死的,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