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宁挑起眉头,“说来听听,为什么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为什么你会说,这不是一个阴谋。”
“很简单嘛,就像我刚才说的,把尸体藏在不可能有人出入的洗手间,明显就是为了隐藏的。肯定是有人杀了那中年男人之后,一时间不方便把尸体转移或者是销毁,才无奈的将尸体藏在了洗手间之内。我们之前已经详细的研究过了军事法庭的整栋大楼,不是吗我们都很清楚,那个洗手间几乎不会有人出入。夫人,如果是阴谋的话,说的再简单点,这中年男人的死,是为了栽赃嫁祸给五爷或者是九处的,那么人家就不会把尸体藏起来,而是应该把尸体放在一个很快就会被人所发现的地方。这样,才能嫁祸不是吗”
“我也想过了。”安宁点点头,低低的说道:“可如果不是为了栽赃嫁祸给咱们的话,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要杀了中年男人呢他可是利益集团的人,杀了中年男人,除了可以栽赃咱们,还能有什么好处”
“夫人,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说过了,一个奴才罢了,死了就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夫人,我说这话您一定不喜欢听,但事实就是如此。一个奴才,主子们说杀了也就杀了,真的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郝亦花条理特别清晰,头脑也很清楚,他说;“您刚才会去那个洗手间,完全就是临时起意。不是吗”
安宁点点头。
“所以我才说,您会看到那具尸体,就是误打误撞的。我认为不是什么阴谋,或许是那个中年男人自己惹了什么仇家。夫人您也晓得了,那中年男人可是利益集团老板身边的心腹,还是他老板的姐夫哥,他平日里就躲在度假山庄里,几乎很少有机会从度假山庄离开。今天他好不容易从度假山庄出来了,或许这就给了他仇家动手的好机会,这也都是说不定的。夫人,别忘了我们今天来军事法庭的目的是什么。”郝亦花意味深长的说道,“就算是阴谋好了,就算是有人想要栽赃五爷好了,那又怎样呢横竖夫人您都已经决定要帮五爷扛下所有的罪名了,多这么一个杀人的罪名,多吗”
安宁砰砰砰狂跳的心脏,终于在郝亦花的分析之下,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她暗暗点头,“郝助理,还是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而是夫人您冷不丁看到了一具尸体,被吓坏了。所以您才难免会惊慌失措,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想不到。如果是我的话,我冷不丁看到了一具尸体,我也会被吓坏的。”郝亦花如此说道,“夫人,别再去想那具尸体了。嗯”
“嗯。”
“既然我都已经进来了,那我就留下来陪着您吧。”郝亦花扯了扯嘴角,跟自己并肩坐着,“夫人,我总算是看明白了。您啊,太会伪装了。我都差点信以为真,觉得您特别平静了呢。原来啊,您全部都是伪装出来了。您可一点都不平静,您心里也怕极了。”
安宁苦笑一声儿,“我能不怕么鬼知道陆越川会给权煜皇的脑袋上栽赃多少罪名。我可是要把这些罪名全部都扛下来的人。”
明知道结果是死,可不清楚这死的过程,也不晓得在死之前要经历什么,她当然会害怕。
人啊,最怕的就是未知了。
未知,才是最令人感觉惧怕的事情。
她会怕,人之常情。
“夫人,我以后可不能被您的伪装再期票了。”
安宁笑笑,“没有以后了,郝助理。我啊,没有以后了。”
她的人生,在今天就要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闻言,郝亦花的脸色狠狠的苍白了一下,他垂了垂眼皮,没有再说话了。
停顿了一会儿,郝亦花这才低沉的问道,“刚才陆越川跟您打招呼了吗”
“嗯,他还能主动的过来跟我打了招呼。”安宁的眼尾不动声色的斜睨着坐在左侧听审席之中的陆越川,嘴巴里一片苦涩,“我明明那么想杀了陆越川,只要我有机会,一点点机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陆越川。明明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关系,我恨不能杀了陆越川,陆越川也恨不能杀了我,可我……我刚才留意到,陆越川的一条腿瘸了。他走路的时候,必须要借助拐杖。”
郝亦花的眼皮轻轻的抽搐了几下,他问的轻柔,“夫人是心疼了吗”
“也不能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