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悠闲放松的一天。
茶茶早上七点醒来,睁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窗外的景色随着冥府七栋层间转移而挪动,侧过来时刚好对上“大道”。这种机会并不多,随机转动的各楼层,窗户并不一定对着,有很多时候是没有任何缝隙的外墙占据着此等美景。
摆渡人们都希望自己的宿舍阳台朝向它,因为毫无遮掩的大道一眼望去可以看见冥堡漆黑的外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种信仰吧。
而在茶茶看来,单纯是极美的景色。大道无名,由几十条街交织拼凑,一路上坡,铺到尽头,两边广厦小楼,各有不同,但总体来说,都逃不了精心打磨过的铜色。
茶茶撑手阳台,闻着清晨气息,心旷神怡。她还在回想昨天,与木熙逛完小半个冥府,找小吃玩游戏,把十日里积攒的压力通通释放。
所以,“难得放松的一天”指的不是刚刚开始的今天,而是认真享受过的昨天。
要去叫木熙来看看吗茶茶将葛乡花放上窗台,又把其余八盆小花挪到了室外走廊,她朝着木熙的房门看了一眼,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了。
听艾美说,男生陪女生逛街是遭罪,严重点可以列为“精神折磨”。茶茶觉得此话有失偏颇,回想昨天的情景,木熙高高兴兴,很少再说些“偏激”的话。即便是对于韩墨的评论,也只停留在“本质善良”,而非怀疑她的动机。?不过聊到布里克时,木熙觉得很不放心,怕他无法坚持理智,总有一天把自己拥有罪割的事抖出来。
茶茶问木熙为什么觉得布里克不会理智呀木熙是这样回答的,“韩墨的‘善恶大富翁’是摆给布里克的,她意在往这位鬼差大人心中埋下‘善’的种子,我敢肯定,她已经成功了。”
茶茶则认为鬼差只是态度恶劣,再不济就是凶狠难接近,并没有罪大恶极、胡作非为,“善”的种子说不定早就有,只是职业使然,不能表露太多罢了。
当时的木熙摇着头说:“鬼差办事一定是按规矩、计得失,除非看到结果,不然不会轻易下决定,而布里克投石问路,说明他根本没有计划,自然更不会清楚结果。”
“那这跟‘善’有关系吗”茶茶问。
“‘正确的事即为善’,我们先不说这个观点的瑕疵,按照这个标准,布里克哪天心血来潮,觉得叛军错误冥府正确,临阵反水,那后果嘛就是先抓个丁茶茶来当‘投名状’。”
“瞎说,坚定的信念哪会轻易改变。”茶茶不信。
“所以说,就要看韩墨埋下的‘善’能开什么花结什么果了,真是‘扮猪吃虎韩墨墨’”
“你又给别人起外号!”茶茶扬手就是一巴掌。
回忆完毕,茶茶捂着嘴笑了。不知道下手重不重,下次要克制些,万一错用罪割,真怕伤了木熙。
茶茶关门,躺倒床上,准备解决尚未耗尽的困倦。窗台葛乡花枝叶摇曳,在风中轻灵。
而隔壁木熙,用枕头捂住脑袋,念念有词——他已经把冥府七栋的设计者咒骂三十多遍了。
解恨之后,终于还是睡着的他在梦里重回“环”中。那是死亡的前一刻,木熙趴在地上,没有任何痛苦,他可能意识到这是梦境,于是翻过身来,仰面躺着。
刺目的太阳阻碍视线,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一抹剪影。茶茶嘛,在梦里似乎长高了点。
“小哥,想活下去吗,我帮你吧。”
不是茶茶的声音木熙支撑起身体,抬头望去。没见过的人,笑容好温柔的姐姐,刘海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和一颗点缀刚好的泪痣。
“你是谁”木熙问。
“过客而已,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小哥要活下去吗,这样死了多没意思。”
时至中午,茶茶饿醒。看了一眼桌上的辉光钟,12:30分……我的天,这也太晚了。她立刻起身,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推门时发现本是晴朗的天空如今乌云连绵。
要下雨了茶茶在空气中嗅了嗅,没有泥土潮湿的芬芳,所以判定不会下雨。
她见木熙的房门半掩,走过去查看,正要推开时想起上次小希来找他的场景,手缩了回来。“木熙,你在吗”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木熙懒懒回应。
“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