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就来什么!临街的镖局前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进门便向东方镖局索赔纹银万两!
2、不速之客
在东方镖局的东隔壁原是黄姓官宦世家黄世泽,字福田,后世三代朝廷为官,一度门第显赫。
黄家祖上还出了一位擅长营商子孙,借助家族资本和官场人脉,加之占据优越市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当时洛阳东南城有着四大商号,分别是祁永兴的元亨利、萧立盛的合盛顺、候公盛的义新盛、崔永升的永合源,商行人称“祁萧崔候”。
这些商人基本都是来自陕西和山西的外地商人,经营绸布洋货为主。
东关关帝庙街市山陕会馆由山陕,两地商人捐资兴建,洛阳城里传着“山陕一座楼,黄家半条街”。即使是洛阳潞泽会馆(即山陕会馆)的山西富商亦是难以望其项背。
黄家到了第四代单传子孙阿南不思进取四体不勤,不幸染上了大烟瘾,福寿膏不离口。
直抽得面容枯槁身板消瘦,坐吃山空只能变卖祖上基业和房产。
现在的东方镖局就是黄家祖宅基地和铺面。
雷一诺江湖人称玉面金佛,乃是慈悲之人。
他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施以援手,除支付了三十年的租金,还借了他一百两银子作为经商资本。运用镖局水旱两路运输之便利,帮其运货营务买卖以助其东山再起。
按照当时市价百两银子可购置永久产权,但是雷一诺只是跟他签了个租赁契约,还为其一家留了三间房子供家人居住,一间不大的临街铺面,以收取租子度日糊口。
除此以外,承诺三十年后若是阿南生意,有了起色手头有了钱还可以赎回房产。
按道理,雷一诺又是租房子,又是借银子做买卖,还提供免费住房,每月收租子,这样全方位的扶持,就算是一个憨厚朴实的乡下人也能打拼出一片天地。
所谓祸因恶积、福缘善庆。福寿膏的瘾刻骨铭心,一朝一夕不能戒除,阿南如同一堆上不了墙面的烂泥巴,扶不起来的阿斗。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同一条街上做买卖的商号早就垂涎已久。
趁着败光了家业乐此不疲抽大烟的机会,暗地里赊欠他福寿膏,定量供应,日积月累账簿上的数目巨大,黄阿南只能拿着房产地契抵账了。
房产易主的大事情无声无息地降临,而东方镖局的人还蒙在鼓里,这将会为镖局带来灭顶之灾,后面会有详细的叙述。
东方镖局其实是住着两家人,黄阿南媳妇生有三儿一女,老大夭折,老二也被其卖掉换了烟钱。
排行老三的儿子和老四的女儿都是其中年得子,大儿子名唤春来不过十二岁,小的春芳不过十一岁。
四年前,春来母亲不堪忍受父亲折磨悬梁自尽。
黄阿南体质虚弱,基本是干不了任何伙计,见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雷一诺念其可怜,便让他在镖局养马训狗,有时候也在账房学打算盘做生意,让春芳在雷家做了雷夫人苏云锦的贴身丫鬟。
镖局除了提供一家三口的吃喝,还为两个孩子发放例钱,可惜被其父亲搜刮干净抽大烟嫖娼了。
阿南经常跑到镖局蹭饭蹭酒,不时再从柜上支个三五两的。
可怜了两个年幼的一对儿女春来春芳,经常面对父亲喝的酩酊大醉,犯了烟瘾,跑到镖局哭闹赖钱。
兄妹二人自尊心极强,无地自容。
春芳经常跪地哀求父亲,好言奉劝父亲。
春来为此闷闷不乐,心里对父亲颇有微词又无可奈何。
镖局里有的镖师伙计经常欺负他,因为小事责骂他,拿他不争气的败家老子嘲讽他。
只有那个从水里捞起来的柳云桥不嫌弃他,把他当兄弟一样怜爱关心,不仅带着他读书,细心传授武功,还将他安排在自己的屋里睡觉。
别人挤兑他的时候,柳云桥、乌子虚都会出面跟他们理论,护着他。
春来经常会说:“镖局里除了夫人,只有云大哥对我最好,他不是假意心疼我,而是把我当自家弟弟。”这样,镖局里柳云桥、乌子虚三个流浪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