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子可没救人的意思,我看是老的让小的正好在那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
朱雀冷笑一声到:“不怕算零帐,就怕算总帐,不是我说你义父,他们这对父子真是天下奇葩,积怨已久,到今天这一步是预料中的事。”朱雀是个寡言的人,平时就话少。
青龙道:“哎,两个人从来都是唱反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人面前是一对情义深重的父子,私下里谁都不认卯。一个守着老规矩,一切遵循陈规祖制,西门家二百年七代总镖头的传统;一个偏要颠覆革新,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陈规陋习,必须要有一套新的做法,还信誓旦旦要跟京城那八大镖局比高低。日个先!”
朱雀咧着嘴大笑道:“哈哈,对呀,父子两这尿不到一个壶里,早晚出大事。你说爷两没感情吧,他女人都共享一个人,父子两一个老婆,一个明着一个暗着,这件事上倒没啥分歧,哈哈。老大,你在镖局都三十年了,你说这爷俩到底有什么仇啊”
青龙长叹一声,道:“哎,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说这亲亲的父子两,能有啥仇恨。我刚来的时候,镖局底子厚,客户相与全是富商大户和官府啊,老掌柜正是意气风发的盛年,镖局买卖那可是盖了,说是华北镖王,我看是名副其实的天下镖王。”
“老夫人也是里里外外一把能手,老掌柜本来是有两个娃的,少掌柜西门毅还有个孪生弟弟西门远,嫣姑娘那时候还没出生,那两个娃都是老镖头的掌上明珠。你们都知道,老夫人是西域女人,生了这对龙兄虎弟都是人中龙凤啊。”
“老镖头最疼爱少掌柜的那个孪生弟弟,这两个双胞胎娃娃从小不仅长的龙睛风目、奇骨贯顶,还聪明绝顶,过目不忘。”
“老镖头疼爱有加,做好了让老大也就是现在少镖头接他的班,而老二要考取功名拜将封侯的打算。当时就花重金请了咱们三晋首屈一指的先生教,武功也不是自己教,而是让他的师父形意拳大师洛能师傅来教授,可见用心良苦啊。”
朱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好奇问道:“少镖头还有个孪生弟弟那他人呢”
青龙道:“是啊,好多人一定都会这么问,其实镖局里知道的人没几个,老镖头对此事讳莫如深,我和尤大先生也只能三缄其口。”
“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一个飞来横祸差点毁了西门百年基业。一场大火,烧掉了五进的大院几十间房子,烧死了西域老夫人,少镖头西门毅的孪生弟弟就是被烧死的。”
“起火的那个晚上,当时老夫人带着两个娃娃一起睡觉,少掌柜西门毅小时候一直爱闹腾睡的晚,起火的时候他在外屋玩耍呢。”
“他应该是被吓傻了,居然没叫醒他妈妈和弟弟,自己给跑了出来。等老镖头去救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灰了,老镖头自己也中了火毒疮。”
“从此以后,老镖头就迁怒这个孩子,认为他脑子笨,还自私。老镖头讨厌红色、怕火,即使是三九天都在雪地里赤膊练功。”
“他们的怨恨其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老的认为小的自私又笨,不会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小的认为老的得罪了江湖门派,害的自己从小失去母亲和弟弟。”
仿佛是个远去的江湖传说,却发生在自己的镖局,朱雀听的入神。
要不是几十年的老镖师和四剑客之首的嘴里说出来,简直难以置信。
他反问了一句:“你说,那时候少镖头才多大呀,估摸着也就五六岁吧,你说那么大的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吓都吓傻了,哪有过去救人的能耐呢。你这义父啊,也真是的。”
青龙笑道:“我又何尝没劝过他呢。他就是那脾气,他其实不是怪孩子,还是跟自己个儿过不去。怪自己命不好。三十多年了,心里这道坎儿都过不去,解铃还需系铃人,除非见到老夫人和孩子尸首。”
“后来听大先生尤本璋说过,其实少镖头因为喜欢尿炕,老夫人就让他睡在门口地铺上。自己带着老二睡在炕上。起火的晚上,少镖头跑起来就利索多了。”
朱雀叹道:“哎,老镖头一生硬气,为人仗义,从不低头。走镖做买卖也是讲气节,守信义。洋人的活不接,八大皇商孙家、范家、闵家的买卖也不接,赌场钱庄和贪官污吏的买卖还是不接。”